曼德古里已经停下了和佟乐的交谈,逐渐向她走来“最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想什么?”
特蕾莎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是为了我的事大可不必,我可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当然不是曼德你拖累了我!”特蕾莎好多天都没有这么大声地说话了,注意到周围那些魔族的目光也渐渐收了声。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曼德古里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特蕾莎当然知道,曼德是不会承认很多事的。也许在他的生命里就没有遭遇过失败吧?他是那么的强大,那么不服输,那么愿意为自己所追求的事情努力……所以对他来说应该也不会有失败,最多只是尚未成功。
特蕾莎只是体验过失败,对于她的人生来说不可抗拒的事情太多了。她总是很矛盾,一方面希望曼德可以事事顺心不被这个世界束缚,一方面心里又不能算坚信曼德可以打破一切的规则,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寻人寻得那么幸苦了。
再强大也好,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本来就是两手空空地前来,到要离开的时候也不需要收拾什么,曼德只是还要跟佟乐商量一些祭剑之后的事,看样子也已经商量完了。
这一次的祭剑非比寻常,其后果究竟如何也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对于现在的魔族不过也就是对未来的事情提前做一点打算罢了,也是没有方向的打算。
再之后会怎么样和特蕾莎就没什么关系了,她和曼德始终是要离开。
佟乐原本打算为两人设一个饯别宴的,这事被曼德古里拒绝了,他不想再那么大费周章。
就这样到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知道曼德现在比来时更虚弱一分也没什么不同了,活到垂明山上过得日子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在直布这边有趣,直布至少还有佟乐城主可以做个伴。
特蕾莎带着些忧愁最后要再看这城一眼,下一次再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虽然风景算不上上乘,这里的人都挺好的,除了那个长平脸和娘炮。不过这两人认真算起来也不是直布的人。
“如果有什么大事件可以找崖衣,无言军团里有人知道我的住处。”
这是曼德交代给佟乐的最后一句话了。
城门打开,八列卫兵手持长矛半跪在一旁。虽然曼德已经拒绝了设宴,这种魔族最基础的礼仪是推脱不掉的,也没有道理再去推脱。
伽多卜因为断了一根食指最近总是疯疯癫癫的,曼德没有要求他的出场,也嘱托佟乐不用叫他来了,结果到最后时刻伽多卜还是到场了。
“佟乐维末!我的剑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崖衣大人任命了我来守剑的!”
又是差不多的无意义话语。他既然敢擅自启匣,王剑便必不可能继续交由他来保管,这差事最终还是回到了最适合的佟乐身上。
佟乐也是为难,低着头向曼德古里请示。
伽多卜本来就目中无人,前些日子闹腾就闹腾了点,现在魔君要从直布离开了,崖衣也不见得近期会归来……王剑始终是要来取回的,但在王城的事情也要先交代好,那边的麻烦可比一个伽多卜大上不少。
佟乐也许早就想请曼德古里帮忙,只是一直苦恼于无机会,这个伽多卜倒好,早不好晚不好,偏偏在魔君将离的时刻跑出来闹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曼德古里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魔力化为一张小符,飘到伽多卜的胸口上贴着,这下是真的安生了许多。
“七日内他不会醒来,将他送回上越去吧。”
“是。”佟乐颔首没多说别的。
只是七天而已,这伽多卜如此癫狂,特蕾莎实在是有点放不下心,佟乐前去照顾被叮嘱的伽多卜了,特蕾莎就扯了扯曼德肩上的带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