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觉尤为复杂。她觉得梅效白配不上兰清若,可有江怀谨放在前面,她又觉得至少比江怀谨好,可再好到底配不上,她不觉很是遗憾。她从小长在兰家,和兰清若一起长大,兰家人的清高罗家人的骄傲她比谁都清楚。
“什么怎么办?!”这一次轮到梅香瞪着困惑的眼睛。
兰香有些得意,也有些鄙视,“一看就知道你们梅家的主子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爱情就是有了我,你就不能再有别人,你们老爷这样喜欢你们太太,又岂能容得到我们姑娘。哎呀,”她越说越急,“这可如何是好,我得告诉我们姑娘,你和我说说你们老爷和太太的事。”
梅香蹙眉警觉地后退两步,抿紧嘴角,“有什么好说的,人都走了。”
“你不是也说你们老爷为了死去的太太守孝至今么?你就说说你们老爷和太太怎么恩爱的。”兰香软着嗓子,“说说他们怎么相处,太太死的时候老爷有什么反应。”
“他们、、、、、”梅香嚅嚅地,“没什么呀,老爷不爱说话,太太也不爱说话,相敬如宾。”
“就这些?!”兰香不相信,“有没有太太喜欢哭,老爷去哄她,或者老爷多看一眼别的女子,太太不理他,闹着要回娘家?”
“什么呀?”梅香嗤笑出来,“你这是什么话,这样就叫恩爱了?没见过这样恩爱的!你们兰家真有意思。”
梅效白听着兰香对爱情的解释,突然抬不动腿了,迟疑片刻拐到春宵馆南面,从这里可以看见白楼右侧。以前白楼做为官坻,外人对它敬畏多于向往,没想到白楼之后的内院还藏着如此乾坤,按他的目测春宵馆右侧还应该有两三个小院,隐匿在白楼后身。
他冷笑一声。
早上起来,兰清若的烧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一点,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穿上勉强熨烫整齐的衣裙,慵懒地坐在柔美的闺房里,多了些闲适的优雅和知性的书卷气。
梅效白上下看了一圈,皱起眉头。他们这样离开必定要去和玉带春辞行,他不想玉带春对兰清若再生出任何龌龊的念头从而惹出多余的闲事来。
“还是穿昨晚那套吧,”他对梅香说,“去找副担架,就说姑娘还未完全醒过来。”
“为什么?!”兰清若不解,昨日她被狼狈地拖进来,今天她很想潇洒地离开。
兰香看梅效白反复打量兰清若的目光,突然醒过味来,低声说,“姑娘,外面都是兵,贼兮兮的,没安好心,回避点好。”
“我戴上帷帽?”兰清若力争道。
“不行,”兰香瞥了一眼一声不吭的梅效白,“还是梅老爷的办法周到。”
兰清若没法。
收拾停当,两名仆妇抬着兰清若走出春宵院,斗篷的帽兜遮住了半张脸,只能勉强看见一只尖尖的下巴和脖子上裹缠的纱布,身上盖着梅效白的斗篷,青白的晨光里银色幻化出五彩的光泽。
梅效白前去辞行,玉带春送出来,看见卧在担架上单薄得看不出人形的兰清若,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怎么样,还没有醒?!”
“晚上醒过一回,可能是太虚。”梅效白说着挡在担架前,“多谢大人不追究清若的任性,改日我再登门道谢,大人有什么驱使尽管开口,梅某不才自当尽力。”
“你不想知道昨夜是谁在搞偷袭么?”玉带春突然问。
“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出了白楼大门,这些消息怕早就不再是秘密,我也就听个热闹就行。”
“说的是,”玉带春凑过头,“但是有一点知道的人不在少数,肖九一直在追查兰清若,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肖九恰好在兰清若闹事的华新宫被击杀,即使是凑巧也有嫌疑,我可以不追究,不代表其它人就放手,督抚大人已经传信回来说会亲自来庆丰查探肖荣强谋逆一事,届时恐怕少不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