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半大孩子,她依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嬷嬷怀里默不作声地看着梅效白。“我们为什么只唱戏给他听?”
“别吱声。”老嬷嬷一把捂住她的嘴。
班主冲着戏台上的小生做了个手势,小生匆匆收住唱腔,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追着箱笼冲出角门,又是哗啦一声,梅效白睁开眼睛,他看得很清楚,抱着小昆玉的那个嬷嬷曾是母亲的一个陪嫁丫头,嫁人后梅家给她脱了奴籍;这么巧竟然在这样的场合碰到了熟人。梅效白冷笑一声,可以想象不出一个时辰,梅虎定然会知道他被武仁合肖九扣留的消息,他只希望梅虎懂得他,也懂得梅家现在的份量,不要轻易慌了神。
一行人从侧门出了将军府,小昆玉从轿子里探出头指着街角的糖葫芦嚷着要吃,班主无奈,让跟轿的嬷嬷去给买一只。嬷嬷早看见等在府前已经慌神的梅龙,他几次上门询问都被怼了回来;她叫过街边一个小乞丐,给了他几个大子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乞丐飞快地跑到梅龙身边说了句什么,又逃也似地顺着街角跑开,瞬间就没了踪影。
梅龙惊诧地望向嬷嬷,嬷嬷冲他点点头。
梅虎被人从潘家滩叫回庆缘客栈时,梅龙梅豹梅彪正坐卧不安地站在楼梯口张望。路上他已经听小厮说了事情经过,心里早有了计较,此事找谁都可以,却万不能惊动兰清若,哪怕等明天兰清若走了,他们堵上门去找将军府要人都行。
他们四人都是梅家家生子,是梅效白自小的玩伴,长大后成了他最得力的臂膀。
“怎么办,虎哥。”其它三人围上来。
梅效白与兰清若之间真龙假凤的事只有梅虎知道,其它人还在为梅老太太拒绝兰清若进门一事而耿耿于怀。
“梅龙去找大老爷,梅豹梅彪盯着将军府,尤其是武仁合肖九,但不能轻举枉动,肖将军好歹是老爷名义上的姨父,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两天肖荣强不在庆丰,这必然是武仁合自作主张。”梅虎非常沉稳。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梅龙不解,“是不是和大姑娘有关,肖九才洗清嫌疑就这么迫不及待报复我们梅家。”
“这事只有老爷知道,我们就别在这瞎猜了,我去找姑太太姑老爷,还有太夫人。”梅虎年长,又常年跟在梅效白身边,很得他们的敬重。
三人领命前去。
梅虎带着梅香直接进了府衙,梅家三个女人还未出内室,梅马氏的贴身妈妈丫头把他们拦在二进院外,
“三少爷被将军府的人掳去了,还不是为了大姑娘的事,太夫人不管谁管。”梅虎的嗓门奇大,没两声就把院里院外的人都惊动了。
常欣常悦先跑过来,听到梅效白被掳走了,常悦先哭了,抢着就往内院冲,梅马氏的人不敢真的阻拦。
没了梅效白,内室里三个女人剑拔弩张毫不掩饰。
“娘娘娘,”常悦冲进来,“三表哥被人抓走了。”
三个女人同时一愣,又同时倏地站起来,同时喊,“谁?”
“肖九。”
“肖九?!”
梅虎梅香冲进来就跪在梅马氏面前,“太夫人,你得救救三少爷,肖九定是报复咱们梅家。”
“老大家的,你到是说句实话,效春到底和肖九是什么关系,你是想害死梅家么?”梅马氏疾言厉色。
“说不定是男女私情。”梅传音可算舒一口气,
“到现在还只知道窝里横,”梅马氏抓起桌上的茶盅扔向梅传音,泼了她一身的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去找老爷问问。”梅传音狼狈地跳起来绕过面前的水渍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常存理也接到了信,走到内院却踌躇起来,徘徊了两圈扭头又往回走。
“老爷!”梅传音正疾步出来,“你听说了么?”
常存理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