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笔架上,迈步坐到了茶桌边上,丝毫没有了以前那种威严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祥的小老头“即使没有你的事,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无非就是早退几个月的事情,没关系的。”
“可是之前的几任副局长在退休的时候,按照惯例,都会在退休前提一级,享受的正局级的退休待遇,唯独你是从副局位置上下来的,虽然上面没有下达文件,但我清楚,这已经相当于是受过一次内部处分了。”东哥抿着嘴唇“我知道您在乎的,不是相差了一个级别的工资,而是一份屈辱,二叔,是我不争气,给你丢脸了。”
“哎,这是哪里话。”二叔斟满杯中的茶水,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在咱们这种小城市里,像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别管你在职的时候多么风光,可是等一退下来,所有的荣耀,就全是过眼烟云了,既然退都退了,那么究竟是载着荣誉,还是背着骂名,已经都没有关系了,反正我们这些老家伙,早晚都是要被时代淘汰,被岁月遗忘的,倒是你们。”二叔顿了一下“我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半生,从来没为甘家的人谋过私利,现在想想,我才是甘家的罪人,以前在位的时候,我总是很看不惯袁廉国那种为了安排自家亲戚,而以权谋私的嘴脸,现在看来,别管外人怎么骂他,起码在袁家人眼里,他是个英雄。”
“二叔,对甘家人来说,你也不差。”
“呵呵,咱们是叔侄,这些恭维的话,你就别再说了。”二叔将面前的茶杯递给我和东哥,看着我“海鲜市场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结论。”我对二叔微微摇头“刑警队那边,始终在寻找杀死那个摊贩的真凶,但一直没什么结果,所以我也一直背着网逃的身份。”
“这件事,你得抓紧处理,否则拖得久了,等案件线索越来越模糊,这个孩子脱罪的几率就会越小。”二叔看着东哥,轻声嘱咐道。
“嗯,我会尽力。”东哥跟着点头,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二叔主动去过问盛东的事。
二叔说完我的事,继续道“今天我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嗯,二叔您讲。”东哥放下茶杯,点头回应。
“原来的国营一铁矿,你有印象吗?”
“啊,我知道。”东哥点了点头“一铁矿位于南郊,在九十年代,是我市产量最高的铁矿之一,后来在九几年的时候,因为集体企业改制,一铁矿的性质由国营企业,转为了私人承包,我记着,当年的承包人,好像是穆军吧。”
“没错,就是穆军。”二叔点了点头“穆军这个人,从八十年代开始,就是市里菜刀队的领头人,后来接了他父亲的班,去一铁矿做了工人,后来赶上下岗潮,还有集体企业改制,他就抓住机会,低价把一铁矿承包了过去,这个一铁矿,也是穆军一跃成为安壤市江湖大哥的开始,只不过穆军在最巅峰的时期,被骆洪苍枪击,横死街头,当时穆军死后,他原来的那些的手下们,开始集体找骆洪苍寻仇,张帆也想借机在社会上扬名立万,所以导致安壤市区的几个娱乐场所,在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发生了二十六起枪案,造成了十五人死亡,这一系列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当时全市的居民人心惶惶,都不敢在夜晚上街,为了消除恶劣影响,市局成立了专案组,进行了一次打黑行动,首要目标便是那些为了穆军疯狂寻仇的手下们,后来穆军黑势力团伙被打掉了,一铁矿作为穆军名下的财产,自然也被充归国库,重新成为了国有资产,当时安壤市财政局,委托公共资源交易中心组织了两次拍卖,但都因为一铁矿的价值太高,没人能出得起价格,而不了了之了。”
“嗯,穆军死的那一年,市里这些混子,都在疯狂采挖黑采区,面对售价高昂的一铁矿,他们即使想买,也有心无力,还有那些手握资本的商人们,虽然垂涎一铁矿丰厚的利润,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