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突然放低看着我的眼睛,鼻子一皱,说“你干嘛脸红啊。”
“我?!”我哑然笑道,“那,那当然是因为室内空气不,不流通,太闷热了嘛,有什么好奇怪的,没见过人脸红吗?”
我把脸往后一靠,低下头。手指下意识地摸摸脸,哇塞,怎么是烫的啊。
我站起来,也不看他,拿起我的书和稿子说“我去找怪兽了。”
“喂!”
“喂什么喂?我有名字的呀。”
“拿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丢到我的怀里。
我好不容易接住——是跌打水。这家伙怎么会随身带着跌打水呀?
“下次走路把眼睛睁大一点,如果掉进坑里,喊救命都来不及。”他双手插兜,摆出一副英雄救美后还不甘愿的高傲姿态。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掉。
他不是英雄,我也不是卡在英雄前面的美女。
我只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一个披着刺猬的甲胄,刺伤了别人也刺伤了自己的翅膀的,天使。
跑到舞台边上,忍不住回头看。
我这人就是这点最讨厌,心里想的常和做的不一致。
然后我楞住了。
阿信插兜的姿势没有变,一个长发盘盘的,穿着一袭黑色连衣沙裙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正在和他亲切的交谈。
阿信微笑着,是那种平等的自然的由衷的微笑。
是一种真诚的笑,还伴随着他略微的点头,或许他们已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份熟络和亲切,是如此的贴切。
那一刹那我发现,对阿信甚至与怪兽和义达,我不过是一个临时闯入的陌生人。
那个仪态翩翩的黑发女子,才是他们真正的朋友吧。
ann的办公室。
ann坐在皮椅上,看着我拿打印成厚厚一打比原书还要厚的总结提纲。我背手站着,盯着她那又
高又挺形状又好看的鼻子。这鼻子真是巧夺天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鼻子呀?
ann从那粉色的镜架上方看了我一眼,咦?不太对劲,有杀气。
“这是你自己写的?”ann问。
“恩。”
“每个字都是你自己写的?”
“恩。”
“那第21章提到的《法国革命》的构图是采用了哪个流派的学说?”
糟糕,后面都是怪兽代刀的,我连章节都没有看过呢,那,只好堵一堵她那巧夺天工的鼻子了。
“啊戚——”我打了个长长的喷嚏,连忙道歉说“对不起……”
她皱了下眉,眼珠挤在一块看着我。
“老师对不起呀,最近季节变换,我不小心感冒了,医生说是感染了病毒性感冒……啊戚~~~”
我揉揉鼻子,刚好今天欠觉,眼睛红肿声音低沉,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回事,“现在室内又那
么不通风,我的鼻子估计受不了了,啊戚~~啊戚~~啊戚~~”
我顺便双眼迷离地看着她。
她已经把我的总结稿丢在桌子上,一副卫道士的样子。
“老师,您最好还是带下口罩吧,因为这种病毒性的感冒传染性极强,如果老师您不小心倒下
了,那我们的构图课怎么办呢?还有,老师您那漂亮的鼻子……”我喃喃地说着,看到ann的脸
色由黑入白,渐渐变得苍白。
“够了。”她粗暴地打断我,“你可以出去了,如果下次再在课堂上睡觉,就没有这么容易让
你过关了,行了,赶紧出去!”
我鞠了一个90度的躬,拖着鼻音说“谢谢老师。”
转身走出办公室的瞬间,我很用力地笑了。
果然,后来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