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了皇后宫中前来监视她的人,苏瑶像没事人一样走回了自己的宫殿。
苏瑶的寝殿从外面来看与宫里寻常的宫殿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差不多的设计,差不多守卫的仆从,差不多的装饰。
她是羽国嫡公主,纵使常年不守母亲重视,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加之她在宫中总是表现出一幅傲慢的模样,几乎没有人敢于轻易涉足她的地盘。
羽皇妃嫔儿女众多,也很少会注意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儿,在各种因素以及她自己有意无意的阻拦下,原本普普通通的华贵宫殿在不知不觉当中,悄然成为了羽国皇宫当中一片不受外界辖制的神秘地盘。
这些年来宫内宫外暴动频起,羽皇忙着到处镇压暴乱、彰显皇威,宫内的嫔妃皇子们忙着争权夺位,她一个没有兄弟空有嫡女名头的公主从来都不在众人的观察视线当中。
宫门轻启,苏瑶慢步入内。
入眼的,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包括苏瑶寝殿以及花园和偏殿,都是死寂沉沉的一片黑暗。
只有她宫中少数伺候的人在这宛若坟场一般的宫殿时,会拎一个小小的灯笼,朦胧而又浅淡的灯光随宫人的动作而轻轻的晃动,在这诡谲无声的黑暗中,像是一团团飘摇的鬼火。
苏瑶的身边并无伺候的宫人,她手中也没有灯笼,自己一个人自如地在黑暗中行走着。
她看也不看眼前的路,却能自动地绕过眼前的诸多障碍,跨过台阶门栏,一路走回自己的卧房。
房内依旧没有灯光,一点儿朦胧的月光从半掩的窗内照入,映照出她黑漆漆的屋子。
苏瑶房内的一切,上到屏风灯罩书架桌椅,下到被褥床架古琴,皆是黑漆漆的色彩。
她卸下钗环,换下外衣,然后径直地倒在床上。
苏瑶如绸缎一般柔软如墨一般漆黑的发丝在床上摊开,她额前的稍许发丝也随之垂到耳边,此刻她的面上并无表情。
之前在母亲面前的心软和优柔寡断、在外人面前的高傲和单纯天真,似乎都是幻象。
黑暗中,她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缝隙。
那缝隙不算太长,恰好是一只眼睛的长度,卡在两眉之间上方的位置,神秘而又诡异。
浓郁的黑色雾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渐渐地弥漫到了整个房间,之前原本半掩着的窗户,也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少女的前额的那条缝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苏瑶双眼紧闭,意识仍然清醒,没有睡着也没有昏迷,神情正常。
那东西鼓动一阵,缝隙忽然裂开,露出了一只猩红色的眼睛。
宗政灵芸看着揉着眼睛扯着她袖子的魏清婉,觉得自己来魏清婉这儿借宿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虽然可以预知万事,然而除非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是不会主动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她想知道什么必需要自己去识海里去探查,平日里为了避免被剥夺生活的乐趣,这些日常的琐事她并不会去探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来魏清婉宫殿纯属靠直觉,如今却后悔起来。
同样是十三岁,秦瑾瑜已经开始思考人生哲理和各国政体文化,如今更是在羽国艰难求存,魏清婉这姑娘还在魏国舒舒服服地吃吃喝喝,外界有啥事全靠沈昭仪替她顶,她自己则悠闲自在。
宗政灵芸长叹一口气。
若说能力和智商,魏清婉虽然不及秦瑾瑜,却也没有差太多,之所以在表现上有如此巨大的差别,应当是环境和教育的问题。
环境和教育果然很重要啊。
悄悄魏清婉现在的模样,好像跟幼时耍赖的样子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非常的幼稚。
魏清婉和宗政灵芸年龄上也只是差了四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