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便欲上前。见这两个紫衣女使身手如此敏捷,围坐在丞相身边的禁军将士,一时间都将腰间佩剑抽出了几寸。见两方剑拔弩张,侯真挥挥手示意将士们不必介怀,自己则歪着头打量了一眼她二人,道:“小小侍女,敢在丞相面前大呼小叫,你们可是活腻了?”
苏梦棠骤然受辱,想要抬手掀翻侯真手中的汤盅,听得这话却未敢动手,唯恐史弥远等人迁怒庄中无辜之人,只得将汤盅接过来,一饮而尽,正要起身,又被侯真强按下来。秦国锡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侯真直接听命于史弥远,并不受禁军管控,自己此刻并说不上话。
珊瑚解气地一笑,递了一把勺子给侯真,示意他将桌上的残羹剩饭,全部舀与苏梦棠依次试毒。苏梦棠心中依然明白,这两个人分明是借故要羞辱自己一番,以报当日之仇,可她着实不清楚史弥远为何要放纵手下之人如此行事。她向史弥远看去,只见这位当朝宰相一言不发地盯着这边,似乎也不知道侯真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侯真接过勺子,玩味地看了苏梦棠一眼,忽而左手掐住了她的双颊,右手执勺,舀了一勺莼菜羹便要强行灌下。苏梦棠连忙向后闪躲,将脸颊从侯真的左手间挣脱出来,继而伸出一掌击在侯真持勺的右手腕子上,侯真的手一时脱力,勺子向外甩了出去,连汤带菜甩在了丞相的袍袖之上,复而落地摔得粉碎。
丞相惊呼一声,苏梦棠还未来及回头,却见一个紫色的身影飞扑过来,将她抱住,似乎帮她承接住了什么重击似的,两个人一起失了平衡,从椅子上滑摔了下去。敞厅中顿时一片大乱,侯真一面喊着“保护丞相”,一面要上前抓住苏梦棠的胳膊,不料被紫玉从后面用缠臂的丝绦紧紧缠勒住了颈子,一时无法向前。
紫纹此时已将苏梦棠扶起,道:“姑娘先走,我和紫玉应付着。”苏梦棠看到紫纹的唇角挂着一丝血迹,心中已知方才侯真有意借自己之手,将饭菜洒落在史弥远身上,为的是以保护丞相为由,将自己一掌击倒,却被紫纹上前挡了这一掌重击。还未及说话,方才在厢房中用饭的将士已出来将敞厅团团围住,有几个中将举剑闯了进来,都看秦国锡的示下。
珊瑚见侯真此刻还被紫纹用丝绦勒着,慌忙喊道:“丞相有令,快将她们拿下。”那几人连忙上前斩断丝绦将侯真抢出,紫玉方才唯恐侯真伤了苏梦棠,勒住侯真时使了十二分的力,此刻丝绦一断,便后仰在地,刚欲起身,便被侯真冲上前狠狠几脚踢在肋上,却忍痛一声未出。苏梦棠舍身要救,被四五个禁军拦住,无法上前。早有人上别的院子中报了信,秦国锡的人马黑压压地来到澄江楼外听命。
侯真唯恐有人在暗处搭救,便走出来传了丞相的令,让几个禁军教头带人将各院的庄丁女使就地看管起来,不许他们迈出门来。教头们各自领命而去,侯真略站了站,便忽而向夜色中疾走,不知去到了何处。此时澄江楼敞厅中的一主二仆已被几个中将绳捆索绑,压至了厅前,苏梦棠哪肯跪地,只挣扎道:“我以礼数相待,丞相为何命人捆我。”丞相清了清喉咙,道:“若是寻常的女儿家,又怎会一身的功夫。可见,必是江上水匪之流。”
苏梦棠险些被气笑,道:“我竟不知,大宋律法竟如此荒唐,女儿家会功夫便被判定是水匪。”丞相一时语塞,只怒道:“大宋律法也是汝等狂徒可置喙的?还不跪下。”话音未落,便有两个禁军上前,将苏梦棠强按在地,只得跪着。珊瑚上前献言道:“丞相莫听信她的话,她自称是女儿家,但庄中人人皆知她身边有一男童,下人们皆唤作少爷,小心侍奉,可见是她所生,现在只需将那孩子找到,便可再治她一个欺瞒官府的罪名。”
珊瑚话音未落,忽而外面飞来一人道:“禀丞相和将军,庄中抓住了几名水匪,已带到了澄江楼外。”丞相抚掌而笑道:“苏庄主,你还有什么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