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楷的动作更快些。”清州也思忖起这件事。
“不能啊,李楷的大船,每艘上面有上百人,这样的大船,吃水得有多重,怎么可能追得上小舟呢?”他边说边好奇地起身,去到博古架后的书案旁,翻动清州书画缸中的卷轴,想看看清州最近有没有临帖或是作画。
“会不会是,李楷的大船上绑着小船,一见到前方水匪出没,便放下小船去追了呢?”赵清州随着李卓然来到书案一侧,锲而不舍的问道。他原本并未细想此事,被李卓然的话一提醒,已然察觉出这件事或许当真有蹊跷。
“一般的水匪,或许能被捉住,可你不是说,她是舵主么?这行人若连行快船的本事都没有,岂不早就被捉到一百回了?”李卓然笑起来,觉得清州的问题有些可乐。
“那也说不定的。”清州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想,若是李楷带的人里面当真有水性好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些大宋官兵里面,有许多也是在临安江边湖边长大的。
李卓然展开了一幅清州近日新作的山水画来,惊叹道“这画好啊,清州,落款写的题跋也好,'江山风月,本无常主……'”他读着画上的句子,一抬头却发现清州目光缥缈,依然沉浸在上一个问题上,不由放下画开解他道“清州你想,这女舵主纵然武功和水性再好,也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出来打劫,李楷怎么可能只抓到了一个人呢?”
“有没有可能,她的手下都为了保护舵主丧命了?”“清州,若你是李楷,在漫漫江上,走运抓住了舵主,而船上其他人都死了,你会让人把她送进临安,还是会押着这舵主沿江指认她手下其他的营寨,争取一网打尽立一大功呢?这件事不合情理的,可李楷究竟为何要这样行事,咱们就不得而知了。诶,这画送我拿回去欣赏几日可好?”
“哦,好,你喜欢就拿去吧。”清州随口应道,他坐到了椅子上,细思着卓然的话,心湖颇不平静这样说来,确实不通情理,这件事原是宣抚使奉旨捕贼,因何会传遍临安城人,弄得人尽皆知呢?这伙人将这件事闹大,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呢?这个姑娘的身份也很可疑,若她真的是什么舵主,怎么会亲自出马劫船呢?就算是被抓住了,也一定会想办法隐藏自己的身份,怎么会承认自己是水匪头子呢?
他想不明白,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暂且等待事态发展,看看这件事会不会漏出更多信息来。
此时李卓然又选了一幅画,对清州说道“多谢清州,我选好了这两幅,就先回去了,云华早上走时嘱咐了我件要紧事,我要去锦书那里一趟。”清州忙起身找了块包裹布皮,为李卓然包了两个卷轴,将他送出了门去。
史丞相府中,也刚刚送走了前来巴结他的客人。此时史弥远眯着眼睛,横躺在卧榻上,享受着侍婢冬雀为他捶腿。冬雀跪坐在床榻前的木阶上,有几分心事重重的样子,捶得有些心不在焉。
史弥远感受到了腿上传来的力道越发轻飘飘起来,便颇为不受用地睁开眼,一脚把冬雀踢下了木阶,怒斥一声“糊涂东西,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冬雀急忙哭着从地上爬起道“老爷饶命,冬雀知错了。”史弥远坐了起来,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神色“我知道,你为了秋蝉的事情,记恨老夫,可你要明白,你的姐姐秋蝉,是甘愿替我尽忠的,老夫也不会让她白白献身,赏赐给你家中的田契金银,我已派人送去了你父母家中,你还有什么不满么?”
冬蝉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想好好伺候老爷,绝不敢有二心。”她瘦弱可怜,又素来乖顺,史弥远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向她招招手,示意冬雀坐过来。冬雀瑟缩着,重新坐回了史弥远的床下,伸手继续为他捶着腿。
史弥远摩挲着冬雀的头顶,换作慈爱的语气道“你放心,等老夫了却了眼下这些心事,腾出手来,会早日给你寻个好人家,让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