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三点成线(2 / 3)

了一丝笑意,他又翻看了几封刘内侍和童大人往来的信件,见这二人素爱在侍弄盆栽和养花之事上相互探讨,所写之信,不是相互炫耀又得了什么奇花异草,就是交流剪枝、嫁接这样的技术性问题。赵与莒大笑起来,让人将这几封书信交到曹可春的手中,说道:“曹爱卿,这便是你与几位大人所说的结党营私之证?”

曹可春登时一头冷汗,不敢接那书信,只跪地道:“微臣那日,当真见到童太傅教人将几尊笨重之物,抬去了刘府内宅,微臣不敢欺瞒官家,故昨日在朝堂之上将此事言明,也是想查清此事,并非恶意构陷。”赵与莒听到这话,将那册子首页的礼单又看了一遍,问曹可春道:“笨重之物?你可看清了是什么?”曹可春道:“正因上面盖着红布,微臣不知是何物,所以才妄加猜测,或许是什么……奇石异宝?”

一时间四下哗然,赵与莒问郑德刚道:“郑大人可曾看到这盖着红布的重宝?”郑德刚轻蔑地看了曹可春一眼,上前一步言道:“回官家,昨日下官清点了刘府所收受的贺礼,确实有几样,上面盖着红布的,已经登记在册了,是四盆松树盆景,皆有半人之高,恰为童大人所送,或许就是曹御史所说的重宝。为了证实盆中没有埋藏其余的东西,微臣已使人将松树挖出,确无他物。”

赵与莒原本便相信刘内侍与童太傅二人,绝不会做什么捉奸犯科的事情,此时听得这番话,顿觉心胸舒畅,便道:“既是查明了,就将童大人与刘内侍请回殿中罢。”当日几位联名弹劾的秘书郎,当即叩首,求理宗轻饶,曹可春更是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项远潮在一旁看着,想等赵与莒治罪时,再为他求情。

熟料宋理宗未恼,只严肃道:“御史台乃朝廷纪纲之地,自古为天下耳目之司,素以纠恶惩奸为本分。应先自修己身,再刺不直之人,方为称职,不可捕风捉影随意构陷,成为朝堂的笑柄。”曹可春连声诺然,自请赵与莒罚他三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宋理宗知道曹可春这是在演苦肉计,便道:“曹大人不必如此,你虽带头监察失实,却也算是刚直敢言,既这样,便只罚你一年的俸禄吧,若有再犯,侍御史的官职,朕便要给予其他谨慎公正之人了,你可有异议?”曹可春哪敢有异议,只连连谢恩,又表明下朝后会亲自登门向童、刘二位大人赔礼,方才领罚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事风平浪静了,皇帝对着满朝文武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当奏?”

建宁府通判辛杰手执笏板言道:“臣有本要奏。”“准。”“禀官家,微臣治下的长汀县境,如今盐价回落,百姓无不称赞官家圣德。”赵与莒闻言有些奇怪,问道:“盐运司所定盐价,各处皆有不同么?”

辛通判解释道:“长汀县三面环山,一面临江,官盐往往每年夏季从儋州溯闽江运至建宁,再走陆路,由北面翻山越岭运至长汀,要隔年才能运到,因此运费颇高,只能加在盐价里。可自去岁新县令莅任以来,改从潮洲沿韩江、汀江而由南至长汀,往返仅三个月,大大节省了运费,故而盐价回落,百姓无不讴歌载道。”

官家道:“善,这长汀新上任的县令如此体察民情,是个好官,他叫什么名字?”“禀官家,此人姓宋名慈,曾参与过平反闽中叛乱,勇武过人。”赵与莒赞叹道:“竟是个文武双的人,朕记得了,来日若有合适的官职,便召他来京。”辛通判谢了恩,回了原位。

临安转运使谭尚辅接着持笏言道:“臣有本。”“奏。”“临安以南的富春县,盐价亦是奇高,百姓苦不堪言。”官家蹙眉道:“富春与临安相邻不过百里,一水相通,也有高昂的运费么?”“官家有所不知,富春一带,临江多山,往往有水寇居于山上,拦截运盐的官船,肆意敲诈金银,因此盐价居高,百姓需节衣缩食才能吃上。而富江两岸的水寇,有些凭借巧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