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听见云华这样说,锦书也一时没了主意“那……我便带着小秋自个儿回去?”
云华点点头,问秋秋道“小秋愿意自己跟锦书姑姑去住两天么?师父料理完一些事情,便去接你。”秋秋知道这件事大人们已经商议出了结论,自己要是反对,便是故意添麻烦了,而且跟着欧锦书这样温柔的姑娘在一起待几天,她也没什么意见,于是乖巧地说道“师父去忙吧,秋儿不添乱。”
云华摸摸秋秋的脑袋,为秋秋的懂事感到欣慰,又对清州说道“我留在这里吧,去你那里,不免惹人注意。”“我倒不怕这个。”“你不怕,我怕,如今这个局面,咱们谁也不能赌,总归是小心点好。清州,等程大人搜完了童府,你派人来告诉我们一声,我与卓然便去找项抗。”“那好吧,你们多加留心。有事情,便直接去问松斋寻我。”赵清州交待完,便走下了过云楼。
锦书也带着秋秋回了欧府,房间里一时剩下了卓然和云华。“云华,谢谢。”卓然忽而笨拙地致谢道。“什么?”云华有意装作不明就里。“我不是防你,我是……”“卓然,我都懂。”云华善意地笑着“锦书毕竟待字闺中,你是为她的名声考虑,换作是梦棠,我恐怕也会担心。是我与清州先前考虑不周,你不要介意。”“云华,谢谢。”卓然还是这两个词,眼中的情感却更浓了,似乎在为这心有灵犀的理解而感动。
两个人碰了一下拳头,都笑了起来。李卓然听到云华对苏梦棠的关怀丝毫未减,忍不住问云华道“云华……梦棠走之前,和你说什么了么?”云华摇摇头,对李卓然敞开心扉道“没有,卓然,她走得那样着急,我们很多话都没来及说。”“她是有原因的,她……”李卓然话到嘴边,又想起苏梦棠那晚交待他不要说出秘密,只得话说半截就吞了下去。
“你见到她了?她说什么?”云华有些惊讶,他并不知道那晚李卓然去到清平斋,与苏梦棠对话的事情。“没有没有,只是感觉罢了。如今江南山庄随时可能被史弥远发现,梦棠回去,也是对的。我从前觉得,若是我遇到危险,大不了把过云楼一关,去浪迹江湖,反倒逍遥自在,就觉得别人也可以这样潇洒。可转念一想,江南山庄,毕竟是苏老先生毕生经营的根基,两代人的心血,梦棠必然会舍命守护。”
“对,梦棠舍命守护山庄,我来舍命守护梦棠和小秋。”云华说着,表情坚定而又温和。李卓然却不敢与怀着这样天真希冀的张云华对视,只看向一边,改了话头。他心中觉得,怀揣秘密,有时是一种巨大的痛苦。
酉末时分,气喘吁吁的钱江叩响了过云楼的大门,待李卓然把门打开,钱江忙道“李公子,赵大人让我来报信,程大人已回府了。”李卓然紧张地问道“可搜出什么来了?”钱江摇摇头道“听说,程大人有意请来了临安知府和几位通判,一起搜查了童大人的书房,没有任何谋逆之证,又当面清点了童府的全部府银、田契和账目,也没出什么差池。”
卓然抚掌称快,他连忙送走了钱江,喊上云华共赴将军府寻项抗。
将军府的门房,对张云华十分熟识,听说他二人想要进去,便劝他道“张公子,我劝您不要进去了,便是进去了,也见不到我们少爷。”“却是为何?”“今个儿老爷下朝回来,便让人交待各处,在少爷出任外职之前,不许他见任何人。”
李卓然闻言便怒道“哪有这样的父亲,就不怕把人关坏了?”门房也道“我们也不敢瞎议论,只是巡防营那边,已经遣人来了几回了,老爷都让我们给挡下了,说已经上奏朝廷,把少爷的统领之职给辞了,让他们回去等候新的任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劝说些什么,只能照实传话。”
云华又问道“项老将军可在府中?我们可先去见一见他老人家。”“你们来得不巧,老爷出去了。”李卓然闻言大喜“那正好,我们进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