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关帝军兵临张家口堡的消息时,范永斗莫名呆住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对旁边的管家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管家擦了擦冷汗,苦着脸道:“老爷,关帝军打来了,就在北门城外。”
话音刚落,范永斗便猛地拔腿往外跑,一边喊道:“通知所有庄头,让他们带人上城头守城,所有人都得去。”
“是。”
来到外边,街上已经乱成一团,商贩、行人、兵将等来回奔走,人吼马嘶,哭喊叫骂连成一片。
范永斗无暇顾及他人,只拔腿往北门跑。
跑到半道,旁边巷子里忽然跑出几人,跟他一样大腹便便气喘吁吁。
范永斗扭头望去,来者正是靳良玉和田生兰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范永斗抬手指了指那二人,想说点什么,却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一个字也说不出。
靳良玉苦着脸叹了一口声,然后继续往北跑。
城头乃城防重地,一般人上不去,但范永斗靳良玉等不是一般人。
上到城头只往外一瞧,范永斗和靳良玉等人脸色一下就白了。
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密密麻麻的军队正在此起彼伏的喝令声中列队,粗略望去得有上万兵力,其中一支火红色的军队显得格外显眼,正缓缓出现在阵列前。
范永斗不由两眼怒睁,用力握紧拳头,身体偏偏又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亦或是两者都有。
“秦川!”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
“秦川?哪个是秦川?”
冯祺山和靳良玉等人都没见过秦川,不由齐声问道。
“最前边红色披风那个,快,冯将军快发炮打死他,别让他跑了,范某出五千两……不,一万两,谁能取秦川的人头,我就给他一万两白银!”
范永斗失心疯了一样,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靳良玉眯眼望去,只看到关帝军阵列前一排红色的军队,足足两里远的距离,哪分得清谁跟谁。
冯祺山也眯眼望了一会,不由摇头苦笑。
城内最大的火炮射程不足两里,根本打不到对方,就算勉强能打那么远,也不可能打得中秦川,何况他根本就看不清秦川到底在哪个方位。
冯祺山收回视线,朝范永斗和靳良玉等人抱拳道:“诸位,如今强敌当前,然守军兵力不足,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和钱粮家什,还请诸位……”
范永斗一挥断他的话:“冯将军且放心,范某已经命人去通知各庄头了,我范家所有家丁护院必将殊死守卫张家口堡。”
“靳某这就去调集家丁护院,此外,靳某愿出资一千两征募壮丁守城。”一旁的靳良玉也连忙表示道。
“范某出二千两!”
眼见他们纷纷出钱出力,一旁的田生兰也只好硬着头皮应承捐资一千两白银。
几人很快便去安排家丁护院和捐资征募的事了,冯祺山暗暗松一口气后,也开始忙着布置城防。
城内只两千守军,还有衙役壮班之类三百人,这点人不可能守得住张家口堡,城内大小商号数十家,家家豢养家丁护院,少则几人多则数百,只有所有商号的家丁护院都来守城,张家口堡才有希望守得住。
当然,还得看援兵什么时候到来。
范永斗回到家的时候,几个庄头已经把大部分护院都集中起来了,只留了一部分看守库房和铺子。
范家豢养的护院足有五六百人之多,但一部分在其他分号,一部分出去押运粮食等货物了,留守张家口堡的只有小半人,如今能参与守城的也只有两百人。
但张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