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胆肥心大抢劫时。
任天游三人轻踏屋脊,趁着夜色正浓,奔往右相府,越墙而入,天机老人则留守在外。
一进院墙,任天游和舒聊便入了阵。相府里布的阵法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开的普通阵法,但这两位,她也不是普通人。
任天游更因为夜探已经来过几次,翻过院墙便轻车熟路般往里错步走去。
舒聊乃出自黄山派,自然不会瞎走一气,不过,她也不想费心,便拣个现成,身形一动,就按照任天游的步法、循着她的轨迹跟上,等靠近肖浅灵所住的院子时,两人已经过了三个繁复阵法。
这时,任天游忽然停下脚步,皱了皱眉,传音道:“阵法改了?”
舒聊看了眼周遭的布置,传音回道:“我们已经陷入阵中。”顿了顿,又道,“估计此阵的隐位已经有人,正看着我们俩的一举一动。”
“不过是个复杂点的鬼打墙。”任天游冷哼一声,便站在原地挺胸收腹,闭上双眼,微微颔,然后右手食、中两指交叠,往自己眉间一指。接着,身子古怪地一晃,双手分垂两侧,抬起头朝前走去,但双目却依然紧闭。她走路的样子极为怪异,迈步时耸肩塌腰、拖泥带水,走出的那道轨迹歪歪斜斜。
舒聊对她的怪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声不响地跟在其后,很快就走到离独院木门最近的墙边,一个纵身,再次越墙而入,落地后又站定不动,观察一会儿,才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踏着步子,缓缓向屋子靠近。然而,在经过院中的石桌石凳时,她却又停了下来。
那石桌石凳与平常的石桌石凳全然不同,不但都只有中间那一条腿,而且还是一副由圆竹做成的样子,看上去就像由一段段的竹筒严密地拼合而成,连每个竹节都清晰可见,非常逼真。
四个石凳上看起来空无一人,但任天游顿住脚后,却立即右手一扬,一支飞镖便从袖中疾疾射出,直逼对面的石凳。
“嗬嗬……”两人虽不见半个人影,但一阵笑声却在飞镖射出后似近似远地传来,“此镖甚是精致,在下就替右相大人留下做个纪念了,改日待紫竹山的掌教到了京城,我们向她老人家讨教讨教这镖的来历。”
任天游面色一黑,暗骂一句后朗声道:“朋友,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今日来,就是想替楚少主传个口信给肖公子,说完就走,别无它意。”
那女声淡淡道:“肖公子已经是我们右相大人的准夫郎,你们这么做,将我们右相大人置于何地?依在下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待大人大婚之时,你们也可一同举杯,喝上一口喜酒。”
“别,本道侠对右相大人的喜酒不感兴趣,而且,你们也不一定能喝得上。”任天游的手摸向腰中软剑,“所以,不必如此好客,我们办完事,马上就走。”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女人厉喝,“给我拿下!”
嗖嗖嗖……她一声令下,漫天箭矢便顿时呈包围之势,向两人疾射而来!
“我挡箭,你破阵!”任天游“铮”地拔剑出鞘,飞身腾起,在银光旋转中将所有箭矢击落。
舒聊知道她的意思是毁阵,便一掌接一掌、一拳又一拳地强攻!
轰!
院墙、木门、石桌石凳等在强横的实力下,倒塌的倒塌,摧毁的摧毁,破裂的破裂,迅土崩瓦解,再无一丝完整。
“天玄高阶?”对方大抵是看到了拳掌之风带出的浓浓蓝气,不由惊呼一声,并离石凳,避开一击,喊道,“请两位长老出手!”
话音一落,两道强劲的蓝色掌风便直袭过来!任天游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才刚修炼突破到天玄中阶,根本不是对手,只能倚仗身法快捷躲闪,堪堪避开。
舒聊倒是与其隔空对了一掌,两道蓝色真气在空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