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眸色微暗,“平时怎么过,过年就怎么过。”
简而言之,过年跟平时就是没差别。
现在想起来,那几年她居然都习惯了那样的冷寂。
只要客厅或者书房有那么一盏灯,有司赢坐在里头,就算偌大的屋子安静得可怖,她也觉得安心。
她早都接受了这种扭曲的孤冷。
可是离开粤东,见识过普通人的热闹后,她却开始厌恶过去她所习惯的一切孤独。
看到她黯淡下去的眸子,他的心揪了一下。
也许他能理解她掩饰的失落。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是孤身一人。就算置身于车水马龙,人声繁华中,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满眼尽是荒凉,就连心头都冷得令人打颤。
“跟我去京城过年。”
单纯猛地抬眼看他。
两人沉默地对视几秒后,单纯却有些慌张,“你、你不回家里过年吗?”
“中秋我已经回去过了。”郭骋感觉到她的惶然和闪躲,虽然知道她可能不会答应,心头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单纯不敢看他的眼睛。
“到京城去,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你想吃饺子还是面我都可以给你做。喜欢看烟花吗?可以买很多,而且随便放。”
这语气,真把她当小孩子吗?
可是单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很想去,很想很想。
他话说得不多,可是她完全能想象得到那有多热闹。
就像在牛水村,大半个村子的人聚在他家一起做饭、聊天、吃饭;就像清晨马路上随处见到的家长送孩子去学校的情景;就像······
不管像什么,就是充满了烟火气息,让人觉得自己有血有肉,觉得自己活着。
可是她不能。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更何况,司赢能不能放她走还不一定。
更甚,她害怕郭骋因她受到伤害。
秦柏淮的受害,成了她心里永远都消不下去的血疙瘩。
“对不起。”开口的一刹那她才发现喉咙梗得难受。
郭骋也难受,心像是被捏得紧紧的,疼,还酸。
这平常的一件事怎么就能把她的泪都勾出来了,刚才还笑靥如花的人儿现在却红着眼睛,眼睛低垂,像是在掩饰什么不想被人看见的情绪。
明明该是一朵向阳花,骄傲明朗,却低下了头颅,掩去风华,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啜泣,舔舐隐秘的情绪。
“单纯,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郭骋拿毯子将她裹紧,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怀里。
单纯被他有力的怀抱圈在怀里,感受着背后坚实的力量,心中一烫,两行泪不自禁地从眼眶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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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节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