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道“在我看来,如今前线应该已经知道后方有异了,到时他们必会派出兵马搜寻那些辽人下落,并将之彻底歼灭,又何必非冒此大险呢?你已为朝廷立下诸多功劳,又何必在意这点小事?”
孙途眯眼扫了他一眼“这是小事?现在前线战事一触即发,再调兵马南下只会给童帅他们增添无数麻烦,若因此导致决战失利,我们的罪责可就大了。我孙途虽不才,但既来了此地,就当尽我所能帮着前线解决麻烦。何况我虎贲军纵然再无用,但想要挡下同等兵力的辽军一两日还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在此期间田将军能率兵赶到,则可彻底将这支辽兵清除掉。”
眼见孙途已经彻底下了决心,田伯元和杜昌国也终于不再多劝,只能是抱拳道“既然孙将军如此一心为国,我等只能听从你的意思,好生做足准备了。”
“呵呵,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只要让我军多备箭矢,再加上我们乃是有备而战,就定不会出什么差错。”孙途这才满意而笑,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此,田伯元自是满口答应,当即就让人去打开仓库,把囤积在此的弓弩箭矢调出一大部分来交给整支虎贲军使用。话说这五千虎贲军本身就因为是禁军的关系,无论兵器还是甲胄都要远胜寻常宋军,就连弓弩配备都差不多能达到五人一具。而现在,在得到雁门关这里的供给后,这一数字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平均两人就有一具弓弩的地步。
只凭这等弓弩配备,孙途相信即便遇上强敌,只要给他们找到一处险要把守,也足以守个七八日不失了。
既然计议已定,一切又都已安排妥当,孙途便不再逗留,当即就率五千虎贲军出关,踏上了北去之路。不过和来时有所不同的是,今日的他们装束又有所改变,除了一千兵马依旧如故外,其他人都换上了寻常百姓的服色,扮作民夫的样子,还各自推起了小车上路。当然,这些军卒只是外着布衣,里面可都穿着甲胄呢。而车中所放的,也都是兵器箭矢。敌人不来则罢,只要真敢如之前般袭击运粮队伍,迎接他们的就将是最猛烈的反击,以及紧随而来的雁门关守军!
如果说之前在关内捉拿奸细是捕狐,那这一次的行动孙途则可称之为猎狼了。他要捕猎的,正是那群游荡在北边荒野间,行踪无定,却又凶残狡诈的辽国野狼!
事实上,想要猎狼的人又何止他孙途一路,立下军令状从前线过来的秦敢可比他更急于找到并歼灭这支辽军啊。
但让他感到煎熬的,却是数日下来竟是连辽军的影子都未曾摸到,更别说找到其下落了。
事实上,秦敢已经足够花费心思,手下的斥候探子也足够卖力,已将离前线近两百里的方圆一带都给仔细搜过,虽然确实找到过一些有辽军驻营的痕迹,但再循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却往往又一无所获。
这时他已经明白了过来,这支辽军主将也是个谨慎之人,而且最是精于潜踪匿行,甚至还一直都在提防着大队宋军的围剿。这自然让他更觉懊恼“再往南去一两百里,都快要到雁门关一带了,你们说他们会离雁门那么近吗?”
“这可难说,照之前的线索来看,他们就是冲着雁门运出的军粮而来,靠得近了更易得手。”有部下随口猜测道。
“可雁门关内却也有数万驻军呢,又岂是那几千辽军能抗衡的?他们既然防着我们,自然也会防着那边了。”又有人反对道。
“不对,我们忽略了一点。如今雁门关内的守军多半皆是后来调集的兵马,他们可没我边军的胆色,又怎敢随意出关呢?”秦敢却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神色严肃道“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往南走,再不能跟之前般总是到处搜寻,就先到雁门关!”
当这一支两万人的宋军火速往南赶去时,另两路宋辽军队已相隔极近,而更精于野外作战的辽军更是先于宋军察觉到了他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