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很想去看看这花。
曹皇后现在不怎么管她,只要刘琰不在宫外过夜,去哪儿都随她的便。
而且刘琰现在被打趣的次数都少了。
倘若一个人脸皮很薄,一被打趣就羞恼,那旁人肯定挺爱逗她的。但刘琰可不是那样的人。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羞的?再说,对着外人装一装也就算了,对着自己再腼腆,图什么呀。ii
曹皇后无奈的说了她两回“厚脸皮”,从此也就不拿出嫁这个事儿逗她说话了。
刘琰和陆轶约了在他休沐的这天去赏花。
第二天偏偏是个阴天,刘琰才出宫门没多久,天就下起雨来。雨倒不大,雨线细牛毛,空气变得潮湿微凉。
“幸好雨不大。”
刘琰掀起一角车帘,看着站在车旁的陆轶。
陆轶今天穿了一身儿常服,月白色,在这样阴沉沉的天气里看起来格外清新。
刘琰恍惚了下。
她好象从来没有见陆轶穿这样的颜色。
陆轶的衣裳一直都是深色居多,黑、深蓝、苍青、刘琰见过他的官服,黑底色,掐着细细的红边。
那身儿官服也好看,尤其束着一掌宽的革带,脚上还穿着官靴的时候,格外英武挺拔。
但是今天这衣裳也好看,看起来就象简简单单一介书生,有种别样风流。
刘琰扶着他的手下了车,认认真真打量了他一眼“你好象又瘦了?”
陆轶连忙解释“这是真的没有,可能是今天这衣裳显得人瘦些。”
衣裳确实宽袍长袖,但他也是真没能比上次见面时胖一些。
“你说的那树在哪儿?”
陆轶笑着在前面引路“公主请这边走。”
“是什么树?花是什么颜色的?”
陆轶答说“白色。”
沿着回廊走过去,一路上刘琰已经看见好些花木,在雨地里,花与叶颜色似乎都更浓郁,浓得象是可以流动一样。
陆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说“公主看,就是那边。”
隔着花墙,刘琰看见一大蓬粉白的花从墙头倾泄下来,地下也落了一地的花,凌乱的铺了一地,简直象是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刘琰闻到了淡然的花香,混在雨雾中,密密的把人都缠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