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崔家的事情。”刘雨声音很低“除了大姐,我实在不知道能问谁。”
宫里的人,或许有知道的,但她不敢贸然去打听,就算打听,这件事情大概也没人敢告诉她。
而皇上和曹皇后那里,她根本没有那个打算。
能说得上话,关系还过得去,又可能知道当年旧事的人,就只剩下福玉公主一个了。
最要紧的是,刘雨相信福玉公主不会害她。
就算刘雨以前任性,对福玉公主她们不大看得起,可刘雨也承认,福玉公主处理公道,大方豁达,从来不和一般女子一样对些小事斤斤计较,即使有些大事,也十分有决断。
别人即使能告诉她一点儿东西,是真是假那还另一说呢。
可福玉公主不会的。
她要么不说,如果不说的话也不会用假话骗她。
福玉公主并不多意外。
其实,她早有预料。
刘雨一定会问的,区别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
许多小孩子都会问一个傻问题。
我从哪儿来的?
因为平时所见所知的东西都有个来处,花是枝头开的,果子是树上结的,猫猫狗狗们也都是有爹有娘的。
那自己是哪儿来的呢?
五公主当然知道自己生父是皇上,生母是崔嫔。可是宫里从来没人提起她,皇后不提,皇上不提,其他上上下下的人无论贵贱也从来不提一个崔字。刘雨不是岁的小孩子了,她一定会疑惑,会追问。
任何事都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的。
“我知道一些。”福玉公主说。
刘雨怔怔站在那儿,福玉公主的一句话象是从头顶劈下的一道惊雷,让她象是变成了木头、石头、一动也不能动,连眨眼都忘了。
“我见过崔嫔一次,你生得很象她。”
福玉公主的手微微发抖,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很象吗?”
“很象的,至少有六七分的相象了。”福玉公主说。
其实,不那么象反而好些。
“崔家至少有三次想下手杀死皇上,第一次是在应州的时候,那会儿崔家表示要以女儿相许,请皇上去迎娶,但是皇上因故没能去成,那次应该是第一次。”
“第二次崔家与人合谋,想将皇上困死在禹水城,但那回没能成功,事后崔家辩白说自己不知情,也是被蒙骗了,还抛出了两个替罪羊,皇上也并没有多疑心。”
“第三次就不一样了,崔家就在自己家中下手,崔嫔甚至还给皇上端上了毒酒……”
福玉公主看了一眼刘雨,下面的话没有再说。
刘雨已经傻了。
虽然她在之前就已经猜到,崔家只怕犯了什么事,又或是她的母亲在去世前已经失宠了,所以父皇这么多年才不待见她。
可是万万没想到福玉公主说的这么不客气,一点余地也没留。
她简直给砸懵了。
福玉公主看她这模样,对这姑娘也不是不同情。
至于刘雨听了这些事,会不会对皇上怀恨在心,又走上崔家人的老路,福玉公主倒是不担心。
“那酒……父皇喝了吗?”
她问的这问题倒让福玉公主有点儿没想到。
“没有,皇上没喝,是当时一直跟随皇上的林广勋给喝了,你知道的,就是现在禁军林副统领的叔叔。林家上一辈兄弟四个,都为皇上而死,林广勋死时,林夙还未成年。”
“所以……崔家就没人了吧?”
“皇上只留下了崔嫔一条命,因为她跪地哭求说自己已有身孕,还求皇上看在她和孩子的份上饶过崔家人的性命。不过她怀孕到七个月的时候身子就不行了,人也疯疯颠颠的……没撑到足月就生产了。”福玉公主顿了顿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