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赶来了,手中提着红缨铁枪,猛地刺出,借助战马的冲势,出手如电,有武冠三军之勇。
“当!”
鱼俱罗挥刀如劈山,狠狠地拦截切开,磕开了裴行俨的长枪一击。
两人手臂都是一振颤,臂力和内劲的迸发,透过重兵器加倍体现,相互硬磕,都受到了反作用力。
鱼俱罗本来比裴行俨武学修为和经验火候深,奈何刚跟罗士信力拼过,年过五十,不能持久,所以战力降了三成。
裴行俨气血正旺,体力在巅峰状态,而且是从远处策马冲击,有一定的惯性加持,给鱼俱罗造成一些压势。
不过,鱼俱罗毕竟老练,刀锋一转,犹如旋风飞斩,一刀刀劈出,快如电石火花。
裴行俨挺枪拦挡,枪如蛇舞,大开大合,枪术十分精妙。
罗士信原本受伤要退走,但见裴行俨杀来助战,他的战意再次高涨,忍着伤口疼痛,手持马槊,掉头反击。
两大年轻将领,左右出招,围绕着鱼俱罗不断进攻,给后者造成很大困扰。
“当啷当啷!”
三人兵器快速交击,由于坐在战马上,身法施展不灵活,手持沉重兵器,几乎都是招招致命,毫无花俏而言。
“咚咚咚!”
这时候,战鼓变了节奏,裴仁基带兵赶来,他是精通兵法的老将军,比罗士信、程知节等人更加熟悉兵法运作,而且他是隋朝正规军出身,做到了将军,对军阵深谙其道。
所以,裴仁基一到,立即派鼓手和号手,发起进攻团战的鼓令和长号。
集团军作战,并非一窝蜂冲杀上去就不管不顾了,而是根据局势变化,及时调整振兴,填补薄弱和破绽之处,然后针对敌将的破绽,进行重点攻击。
各军阵听到不同的鼓令,就会做出不同的队形跑位,以及进攻模式。
这一运作,后到的瓦岗军,立即包抄隋军主力,同时前方先锋军开始变换阵型,开始围聚。
鱼俱罗听到鼓声,就知道不妙,瓦岗军来了懂得兵法的将军,会把他所带三万人马给包抄吞噬掉。
“看刀!”鱼俱罗出刀更快了,看似要疯狂拼命,两败俱伤一般。
他重点劈向罗士信,阻挡裴行俨,针对薄弱的对手,比起后退,然后找破绽脱身。
罗士信和裴行俨心知肚明,可是鱼俱罗武功比二人略高,他俩一个有伤在身,武力不能全部爆发,所以要困住鱼俱罗也有些困难。
最终,鱼俱罗虚虚实实连劈三十刀,把他的精妙刀法展现无遗,使得两位年轻小将疲于招架,虽然二人心中明白,只要坚持住,这一轮猛攻过后,鱼俱罗必然消耗过大而变得虚弱,到时候,就是他俩合力擒杀敌将之事。
奈何鱼俱罗经验老道,提前收手,找到机会拨马退出战团,掉头就走,同时朝着传令手大喝“鸣锣收兵,撤!”
鼓手、号角手、铜锣手们,同时发出撤军的号令。
隋军开始败退,被瓦岗军从后掩杀,原本精锐的骁果卫,此时战斗力骤然下降,也不知是在江都待久了,已经磨掉了血气,还是对目前要效忠的朝廷,失去了信心,意志涣散,不想再厮杀了,只顾逃命。
鱼俱罗看着那些将士们茫然和麻木的面孔,心中陡升一股绝望心情,这群将士除了害怕表情,没有没有了战意,整个人已如行尸走肉,没有了精气神,他们没了军人的气质和意志,像一盘散沙,难以挽救了。
败军如山倒,哗啦啦一片,倒退而去,犹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士兵直接丢掉武器,抱头跪地,直接投降了,他们觉得投靠瓦岗军,也比继续跟随宇文家族有前途。
还有一些士兵没有跟随大部队逃向伊阙城的方向,而是直接脱离部队,做了逃兵,钻入了途径的山林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