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长安城内,夜色如墨,星光黯淡,到了约定时辰,东宫外的街巷,出现了不少人马。
禁宵的巡卫早已被暗杀,一些武士、剑手、私兵家丁组成了千余人的队伍,在刘局士、元轧、司马铮的统领下,向东宫发起了攻击。
厮杀声,很快从东宫周围发出,东宫长林军卫士,与这些叛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还有一批黑衣人,进攻了东宫内的鹰犬坊,那里防守严密,不次于刑部的天牢,驻守的侍卫,铁甲锵锵,训练有素,也都是杨广派人千挑万选的武士,个人勇武实力不俗,与黑衣剑客拼杀在一起。
这里的打斗声越传越远,在整个长安大兴城内回荡,不少门阀贵族都听到了,连夜组织家丁,发放武器,保护宅院,防止有人浑水摸鱼,趁火打劫。
………
周罗睺和吐万绪统领两千东宫侍卫军,扎营在峡谷关卡外,夜里也遭遇了邹廓、史怀义带兵袭击。
好在周罗睺早有准备,因为罗昭云与晋王被拒之关卡城门外的时候,就预感到了可能有变,加上罗昭云派侍卫送消息,让周将军早做准备,地方夜间敌袭。
周罗睺很信任罗昭云,而且他自己也有判断,所以命人找了靠近山脚的地方驻扎,夜里撤走了大部分精锐,埋伏在山林和山坡上。
等邹廓、史怀义带兵袭来,杀入了营地内,却遭遇了东宫侍卫军的伏击。
一簇簇火箭射过去,点燃了营地,瞬间,到处都是奔驰战马,如蝗飞窜的冷箭,帐篷瞬间被点燃,随着风势熊熊燃烧。
上百的禁军甲士被刮倒踩伤,奔窜的火苗,燃烧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凄厉惨叫,络绎不绝。
四处溃逃的士兵,成了奔涌而来的东宫卫士骑兵的活靶子。
埋伏在丛林、山腰的精兵围堵上来,刀声响亮,血光冲天,短兵交际拼杀在一起。
“杀——”
夜色之下,密密麻麻的身影,带血的刀尖,数不清的战马,密集地交织在一起。
………
罗昭云带兵杀向了仁寿宫的山顶上,这里驻守的左右府侍卫、千牛备身等,誓死抵抗。
谁都明白,参与了这场叛乱,注定没有好结局,哪怕现在放弃反抗,回头也要被诛杀,不如临死前在搏一搏。
柳述和元岩、假杨勇此时正困在大宝殿,脸色都变白了,想不到杨广反应这么迅速,他们从哪里得到这些兵甲武士?
“情况有变啊,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派出去那些那兵符的亲信,能够调动内城的禁卫军赶过来。”柳述叹道。
元岩情绪有些低沉,与半个时辰前的意气奋发,判若两人,他已经预感要失败了。
哪怕那些携带兵符的人调动了禁卫军,可是没有大人物坐镇,那些将军、统领,如何选择,很难说。
最后能指挥大军的,不是兵符信物,而是人!
元岩的猜测不错,事实上,那几个手持兵符的人,真的调动了禁卫军,但是那些武卫府、监门府的将军带人赶到了永光门外。
当他们看到太子杨广、大臣杨素、六部一些尚书、柱国之后,摄于那种文武大臣的官威,全都不敢异动,直接向杨广效忠了,甚至主动封上了兵符。
军队虽然是国家统治的机器,但这些将军不是机器,他们有血有肉,有感情,有利益选择,有忠义和畏惧,这个时候,看清了局势,都明白该向谁效忠。
杨广接过了兵符,长舒了一口气,感到胜券在握了。
“诸位将军,你们赶来及时,元岩、柳述叛变,行谋逆大罪,不可饶恕,目前正在负隅顽抗,现在孤王下令,查封柳述、元岩、元胄等人的行宫,关押家眷,听候发落!”
“遵命!”一些将军接到命令,开始行动。
令狐行达也带近千侍卫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