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就没有以后了,这人好像从人世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
司马相如一直都在担心,自己也会有人间蒸发的下场,这几年,他从不在长安逗留,哪怕被皇帝派遣去蜀中结好西南夷,他也认为这是皇帝在保护他,是在对他好。
如今,噩运终于到来了,司马相如只能指望隋越能救他一命。
“卫将军心胸豁达,不会与你计较昔日的龌龊事,你此次来张掖郡,是为了写赋,安定好你的心神,写出一篇旷世之作来,莫要为这些小事情分心。”
隋越端起茶碗,吹开了茶杯上的浮沫慢悠悠的道。
司马相如连连叩首道:“猛虎在侧欲择人而噬,下官如何能定下心来写赋?”
隋越冷笑道:“陛下的旨意下来了,你也接了,猛虎在侧算什么,就算是脑袋掉了,一篇华丽的赋也必须交付陛下。”
司马相如再次哀告道:“请大长秋转告君侯,司马相如早就把往事忘记的一干二净,心中实在是没有留存丝毫的怨望,宁愿在此立誓,此生定不再踏入长安一步。”
隋越嘿嘿笑道:“你忘不忘记有什么关系,要看君侯有没有忘记。
现如今,君侯不愿意见你,你好自为之吧!”
司马相如听隋越并没有庇护自己的意思,失魂落魄的从隋越的帐篷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夏侯静在树荫底下铺了一张席子,小吏搬来了一张矮几,梁赞给他泡了一壶浓茶,他准备今天下午就在这块阴凉的地方将隋越积攒下来的公务处理一下。
见司马相如呆滞的从他面前走过,就咳嗽一声。
司马相如这才注意到夏侯静。
“文泽先生救我!”
司马相如哀叫一声,就扑倒在席子上,拉着夏侯静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身高八尺的伟岸男子一旦弯下了腰,整个人看起来就很是矮小了。
夏侯静一向喜欢司马相如的辞赋,在长安时也曾将司马相如奉为座上客,灞上酒宴从未缺少过此人。
此人的辩才,见识,辞赋,以及高雅的谈吐,风雅的举止,伟岸的相貌。都给夏侯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长卿,安定,安定,什么事情能让你慌乱成这副模样呢?你在僰中发布《喻巴蜀檄》,恩威并施降服土人的才干去了哪里?”
司马相如悲戚的摇头道:“某见恶于君侯,如今性命难保!”
夏侯静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司马相如一头的雾水。
“文泽先生不帮相如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取笑某家?”
夏侯静指着司马相如道:“你小看了云琅,却高看了自己,老夫焉能不笑?”
司马相如直起身子道:“卓姬之事实在难以怪在我的身上,然取云侯辛苦开发的张掖郡,却是实实在在的恶了君侯。”
夏侯静何等样人,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司马相如恐惧的来源。
他以为皇帝对云琅不放心,派他来试探云琅,看看这位手握大权的卫将军,是否听话。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多,知晓皇帝跟云琅之间一直在斗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该是司马相如这个层次的官员能知道的。
“这么说,长卿兄在为太子殿下奔走?”
夏侯静放下茶水,盯着司马相如的眼睛道。
司马相如苦笑一声道:“太子喜爱辞赋,曾经命我以陛下千秋节盛大的场面作赋,某家勉强做出一篇,陛下甚为欢喜,也因此被太子看重。”
夏侯静笑道:“在太子左右随侍,长卿好福气啊,老夫拙於言词,见罪太子,才有今日之下场。
长卿万万不可学我,把握好潜龙在渊的好机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