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地方以及所任职位……许是时间太久没人翻阅,也或者打扫的小公公偷了懒,画卷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南煜想:有生之年,他绝对不希望再查什么人了。寅时已过,眼看天际就要露白,杂扫太监就要来了。拿起第二个架子上最后一卷画像,看着后面还有一架尚未翻阅的画卷,南煜忍不住发出浓重的叹息。
抬着有些僵硬的胳膊打开画轴,两眼放光,总算被他找到了。恭明?呵,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利禄’?随后南煜收了嘴间笑意。
恭明,东辰皇城,禁军副统领!官职不低啊,为何会跑到南玄呢?南煜将画像放回原处,默默记下了名字职位。今日不便久留,待到晚上再来一趟吧!
南煜将门打开一处缝隙,四下看了看,没人经过,轻轻松了口气。出了门,将门锁重新锁好,双手还没来得及松开,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在籍册楼鬼鬼祟祟干什么?”
一听声音南煜整个人都不好了,该死的,好巧不巧偏偏被黑脸梁兴撞见。
想起梁兴,南煜就一阵头痛。身为皇帝钦点的御前侍卫,统领着皇宫内院的禁军,行事作风却比那市井无赖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煜到如今还记得,他随夙皇子初回皇宫时,十四岁的梁兴,一副打量乞丐似得看着他,就因当时南煜不爱说话,让梁兴觉得那么小就如此狂傲。从此就被梁兴缠上,有事无事纠缠说教一番,直至后来他学成功夫,每每得空就要缠着他比试一番。
南煜基本是能躲就躲,倒不是怕了他,俗话说痞子难缠。没有出声,南煜默默把脸转到一边,正暗中观察逃跑路线。
梁兴道:“转过来!说你呢,转过来!”
南煜深深吸了一口气,撒腿就跑,后面一队人紧追不舍,还招来了更多的侍卫,在花园把他堵了个正着。
梁兴一见是南煜,立马乐出猪叫声:“呦!终于被老子逮住了啊。说吧,在籍册楼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传什么消息?”
南煜沉着一张脸,道:“黑脸梁,你少胡说八道!”
梁兴不怒,笑道:“啧啧,都落到我手里了,还横?老子撬不开你的嘴,自有人撬得开!”
南煜看他笑的如此诡异,就知他要把自己往皇帝那儿送,紧张道:“喂,梁兴,我这次回来是有要紧的事,你快放开我!”
梁兴没理会他的叫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容,心道:看你这次还怎么跑?
辰晟刚刚起床,门外的四喜捏着尖细的嗓音道:“启禀皇上,方才御前侍从梁兴来报,说……夙皇子的贴身侍从南煜在籍册楼鬼鬼祟祟被抓住了,请求皇上发落!”
辰晟吐出口中的漱口水,道:“南煜?他何时回来的?夙儿没回来?他去籍册楼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四喜的脸色千变万化,颤抖着道:“回……回皇上,奴才不知!”
辰晟放下擦脸的帕子,道:“让他在书房等朕!”
辰晟踏进书房的时候,南煜正跪在地上,低着头。
辰晟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这会知道焉了?南煜,你可真是越发大胆了,连皇宫的籍册楼都敢偷偷摸摸探了!”
南煜不作声,头埋的更低了。
“说吧,为何?”
“回陛下,我……我来查些东西!”
对于南煜在他面前自称‘我’辰晟并没有多大的反对。南煜不是官,也不是奴才,自小就跟辰夙无比亲近,辰夙对他也是相当喜爱不愿与他有那么明确的主仆之人,故而让他自称‘我’。而且,南煜从小跟着辰夙,辰夙又总爱黏着自己,所以南煜对他而言,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孩子了。
“查什么东西?何至于偷偷摸摸,难不成连朕都不能知晓?”
南煜想了想,辰晟乃是东辰皇帝,若庞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