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识有谋,惟愿只由人心(1 / 2)

东辰皇城营司厢房的后花园,一只白色的信鸽咕咕的落在了走廊的廊沿上。房门里踏出一双黑色的靴子,来人抓起鸽子,从竹筒里取出信条,看了一眼便将信握在掌心,再伸手已成一摊碎末,随风飘散。

房内,卫铭站在窗前,取下鸽子腿上的字条,看着上面“被罚边境,勿动”几个字,陷入了沉思。

正思虑该当如何的时候,房门被推开,辰夙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刚刚飞走的信鸽,疑惑道:“卫铭,你在干什么?”

卫铭一阵局促,道:“啊,没……没什么,将军传来了个消息而已,正要给他回信,夙皇子就进来了。夙皇子来此是为何事?”

辰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有些不正常的脸色,问道:“是什么消息,让你脸色如此难看?”

卫铭握着信条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南煜手里抓着一只信鸽,匆匆而来,刚踏进房门便道:“公子,我刚刚抓到一只信鸽,但竹筒里没有信条。我怀疑……”

话没说完,看着相对而立的两个人,视线落在了卫铭手中的信条之上。没有二话,南煜抽出腰间的金剑,抵在了卫铭的脖子上,厉声道:“说!是不是你们在传递消息?”

卫铭道:“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将军他……”

南煜的剑锋又靠近了卫铭的脖子,擦出了一条血痕:“不是?我与公子从东辰一路而行,没遇到不义之事。偏偏在半坡山那里就遇到了,若说不是有心安排,如此巧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辰夙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卫铭手里的信条,他很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可他又不敢知道。若真如南煜所说,是有心安排好的,那么他救下卫铭算什么?他和常宁那夜的把酒言欢又算什么?算他们谋略高明,还是算自己太愚蠢?即便再不愿意相信,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能拿东辰的安危去赌一个一面之缘的人。

辰夙冷冷的盯着卫铭,声音从未有过的阴寒:“南煜,盯住了,他若敢有什么异动,你便……”

南煜紧紧盯着卫铭,辰夙伸手从卫铭手里夺下信条,看着上面的字,辰夙皱起了眉头,问道:“被罚边境勿什么是什么意思?”

卫铭微微低头,南煜的剑却又近一点,冷冷道:“别动!”

伤口上的血顺着卫铭的脖子流进衣领里。辰夙拨开南煜的剑,看着卫铭,等着他的回答。

卫铭低头看了看信条,轻轻松了口气,原来方才他太紧张,手心的汗浸湿了纸,最后的‘动’字变的模糊不清了。

卫铭道:“将军被罚到了南玄边境,说……让我勿念!”

辰夙道:“被罚到了边境?是何原因?”

卫铭此刻很想一头撞在窗檐上,他也很想问到底为何,可刚刚不知到底是谁进来,把信鸽惊飞了。

卫铭昧着良心道:“我想,大概是因为将军没能把我带回去,太傅向皇上施压,不得已才把将军罚到边境吧!”

南煜仍是没有放下警惕之心,道:“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为何说话遮遮掩掩?”

“我……我是怕夙皇子知道后,会认为因救了我而连累将军,所以……”卫铭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时刻,真不如一刀砍了他来的痛快。

南煜并未反驳卫铭的话,因为他心里清楚,若是当真如此,辰夙是肯定会自责的。

辰夙看着卫铭,仿佛要从他眼睛深处看出什么。

良久,辰夙道:“南煜,我们走。”走了两步貌似觉得不妥,转身对卫铭说道:“去处理下伤口吧!是我唐突了。”

待到那个身影离开房门后,卫铭无力坐在了凳子上。好在事情不用进行下去了,不然要他每天面对辰夙那张亲切温暖的脸,他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顶得住内心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