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静初闻言面色就是一沉,并不多言,只是定定的看着魔衍,放下净瓶,又拿了起旁边的一尊乌金小鼎。
“啧,我努力了这么久,还不是就为了能与你比肩一争,现在看来,似乎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呢!”魔衍捏着小鼎,殷红的唇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端的是气死人不偿命。
“魔衍,亲手弑父的感觉如何?”万俟静初沉声问道。
魔衍摆弄手上小鼎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万俟静初,血红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复杂,继而喃喃道“他算什么父亲?这一辈子他就做过两回我们姐弟二人的父亲,一回是给了我们生命,第二回是毁去了我姐的幸福。我总不能再让他毁了我的,你说是不是?”
“随你怎么骗自己,但是别把悠然扯进你做的那些事情里。还有,她已经与我结侣,就差一个仪式了,你该收心了。”万俟静初的语调缓缓的又归于了平淡。
魔衍闻言,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万俟静初的书案前,嘭的一声,把那小鼎砸在了书案上,双手撑着书案正色道“你说的话,本尊一句不信,我要亲耳听她来说。”
“你见不到她,我现在也见不到。”万俟静初看着光滑的书案上被小鼎砸出来的坑,蹙了蹙眉,带着几分怅然的说道。
魔衍闻言,面色就是一变,想到了什么,周身的魔气轰然溢散而出,厉声道
“你还真让她被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东西逼上了奔雷峰?!万俟静初!你个废物!你知不知道你生死不知的那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你凭什么?!就凭你认识她比我早么?好好好!你就在这破域主府里待着吧!我去救她!”
话落,魔衍转身便走。
“回来!她不在奔雷峰!”万俟静初低喝一声,声音之中却盛满了疲惫。
魔衍的脚步顿住,他虽然一直不喜万俟静初那副似乎永远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二人毕竟相识日久,虽然经年不再有交集,但此时万俟静初那一声低喝中的疲惫,还是被他给听了出来。
直觉告诉他,万俟静初如此,冷悠然怕是出了比陷入奔雷峰更大的麻烦了。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魔衍调回头来,隔着书案一把扯住了万俟静初的衣襟,把他从书案后的椅子上给拖了起来,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
“她在阵中。”万俟静初抬手捏住了魔衍抓着他衣襟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来,才抬手把那张一直摊开在他书案之上的阵图,抓起来塞入了魔衍的手中。
魔衍握着那皱巴巴的阵图,一时间面上的神色有些扭曲,但见万俟静初已经没有了进一步再去解释的意思,才展了展那张皱巴巴的阵图,垂眸看了起来。
可魔衍于阵法上的造诣并不高,他本就是魔,更喜欢一些比较直接的东西,像是阵法这些玩意儿,虽然不至于一窍不通,但顶多也就是为暴力破除打些基础罢了,此时这么繁复的一张阵图出现在他眼前,不过盏茶的功夫,就让他看的头昏脑涨了起来。
“这么复杂,什么玩意儿?”魔衍的耐心很快就被阵图上繁复的线条圈点消磨殆尽了。
“血祭大阵。遍布整个仙界的血迹大阵。悠然就在阵眼之中。她此时离了阵眼,整个仙界就会被幽冥之火焚毁殆尽,若是我们一个个破除了阵法,最后整个大阵就会演变为血祭大阵……”
万俟静初揉着眉心,一点点的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与魔衍一一道来。
“你还没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对吧?是了,我都不知道,怕是没有了。不能说出去,绝对不能!万俟静初,你听到没有?!”魔衍脸色难看的警告道。
同时,心下也是翻江倒海,神,这样的存在,他也只是听说过,却没见过,可谁能想到,这位忽然冒出来的神,会是这样丧心病狂的存在,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