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还在读书,唯独年纪稍大的金安国是一直跟在父亲金盛身边做事的。所以,金安国也算是金盛家纺厂的创始人之一。后来金盛过世,看似把家纺厂的股份三兄弟都有份儿,但其实真正的担子还是交到了金安国手中。
自从金安国接班后,金盛家纺厂在他手中渐成规模,越做越大,金盛家纺的几次变革都是金安国一力拍板和主导的。包括上一次从银行贷款扩大厂房和车间,吸收杭二棉厂下岗的技术工人,还有这一次进入家纺四件套领域,进行产品和业务的变革。
在金盛家纺厂,金安国是如日中天的一厂之长。在金家三兄弟中,金安国更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在整个城厢镇家纺行业里,金安国眼光独到,对家纺市场的商业嗅觉极为灵敏。所以城厢镇上的很多小厂经常跟风,金盛家纺最新款式的窗帘刚刚投放市场,不到两个礼拜,就有跟风的款式出来了。
卢佩姗还跟他说,城厢镇最近要成立家纺行业协会,金安国正在私底下积极运作,镇里领导对他也很看好,他应该是城厢镇家纺协会的第一届会长。
……
“小陆是吧?快请进!”
金安国没有大厂子的架子,反而很接地气地站了起来,热情邀请着陆远来到办公室的会客偏厅。
“金厂长,你好。”陆远把名片递给了过去。
“请坐请坐,”金安国坐在会客的沙发上,认真地看着陆远的名片,赞道,“年纪轻轻就代表杭三棉厂这种国营大厂出来谈业务,小陆,年轻有为啊!”
“金厂长,您真是过誉了!”
尽管知道金安国说得是客套话,但陆远不得不佩服他讲话的艺术,有一种让人顿生好感的魅力。
寒暄一阵过后,陆远就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来了“我这次过来,还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想谈一下金盛家纺厂年需求量20吨的高密度细纱的这个业务。”
“嗯,带着诚意好,没有诚意,做不成生意嘛。”金安国对陆远的直奔主题并无意外,显然,金安民上次饭局之后,也将相关事宜都向他大哥汇报了。
金安国说完之后,看了一旁坐在沙发上的金安民一眼。
金安民心领神会,说道“小陆啊,上次我在饭桌上就跟洪刚说了,如果低于市场价20,我们金盛家纺每年吃你们杭三棉厂20吨高密度细纱。如果你们能以这个价格跟我们谈,我想这就是最大的诚意了!”
“金总,你应该晓得的,”陆远转头看向金安民,笑道,“我们销售二科是杭三棉新近成立的业务部门,和一科不同的是,他们是跟我们国营的兄弟单位合作,我们服务的目标客户群体是民营企业和工厂。但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就是不能私调棉纱价,尤其是我们,必须向市场价看齐。”
“嗯?”金安民微微一怔,问道,“如果是同等价格,我们为什么要向你们杭三棉厂采购?我大可以跟我们的棉纱供货厂家合作啊。嘿嘿,小陆,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没有你们国营厂的棉纱,我们民营家纺厂照样机器转的动,工人能开工。你自己去杭州的几个家纺城看看,卖得最好的几款家纺用品,是不是都来自我们城厢镇的民营家纺厂?”
“是,我相信,不然金盛家纺厂肯定不缺棉纱供给,不然那怎么会越做越大,走到今天?”
陆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金盛家纺厂不缺粗纱,不代表不缺细纱!”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金安民愣了一下,语气有些僵硬。
“金总,贵厂接下来的家纺用品以四件套为重心转移。懂行的人都知道,家纺四件套的原料棉纱必须是高密度细纱,规格都是40支纱起步,粗纱根本不行。”
陆远淡定地打开双肩包,从背包夹层里拿出一张a4纸,纸上面打印着一行行的字。他把a4纸递给了金安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