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正思绪间,就看到从轿子里走出来位姑娘,正是半年未见的大小姐,沈文琪。
再见大小姐,她身量也长开了,往日只穿男装,倒并未多注意,今日再观,心都一颤。
她浑身透着冷冽之气。
内穿玄色底纹,玫瑰色压边,一身大红牡丹图案,花团锦簇在双肩,密集与零散的恰到好处,身披玄色兔毛大氅,威严雍容,这哪是庶女,就是沈府的嫡小姐也没有这样的气场。
沈大年穿往沈府,也算见过世面,行行色色管吏。
此时见到气场强大的文琪,膝盖微弯,就要下跪,又提了提衣摆,缓了缓情绪,对文琪行礼,“大小姐金枝玉叶,还是上得轿去,随老奴入府如何?”
眼尾瞥过沈府大门,不冷不热道,“年管家,你这是何意?觉得琪身份不够从大门而入。”
又哼了一声,“不知这是何人意思?”
“大小姐说哪里去了?”
大门这种情况,文琪也猜出,沈向昭赶往新兴县时,并未告知沈府人自己是什么身份,否则也不会给她,一个不是沈府血缘的人这样计较。
又想着娘亲生前受到的欺辱,心绪到底要难平一分的,双眼微眯,“这是母亲的意思喽?”
“这,这”
沈大年的支支吾吾,文琪便知说对了,声音一寒,“这是羞辱沈府姑娘,还是羞辱我亡去的娘亲?
若是羞辱我娘亲,她已故去,就算生前何等身份,死者为大,也不至于让夫人如此揪着不放,人死还不放她安生。
若是羞辱琪,琪也是沈府文牒,沈府大小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任人拿捏的无身份之人。”
几句冷言质问得沈大年就要瞌头讨罪,又一想是大小姐,可就算她是女子,也不是她的对手呀,几句话就已接不上来。
叹了声气,哪个主子都不好惹,她虽是庶出,耐何有为争气的同胞兄长,沈府的大部开销都是二公子沈文奉供应。
尚书府邸,每年开销也不小,单靠老爷那点薪俸,哪来雍容的后院生活。
如沈老爷这样平步青云的寒门子弟,底蕴真不能和王公贵族相较,大多还要妻族嫁妆充点门面。
只是夫人娘家也不过是从七品,其财资还不如自家老爷呢,各个方面还要老爷提携。
沈大公子一心只读圣贤书。
而二公子从小就已出众,手上的十个铺面进帐都很丰富,尤其是兴昌宝阁,京城古玩字店行业内也算小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