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守城的卫兵,毕竟他们拿着公主的令牌,又乘着公主的座驾,谁也不敢拦呐。”
耶律稷的脸色沉了下来,“洛楚呢?”
“洛楚公主在宫门口跪着,说要向大王请罪。”
“胡闹!”耶律稷连忙道,“谁让她跪的,快让她进来。”
“是。”
洛楚走进殿中。
耶律稷望着他这个妹妹,不悦道:“你进宫来做什么?”
“我是来向王兄请罪的。”洛楚道,“这件事全是我一人所为,无论王兄要怎么责罚,我都一力承担。”
“你!”耶律稷气得脸色发青,“你这么做是图什么?”
洛楚淡淡道:“王兄,你心知明柏根本没有罪,你是为了袒护陆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要杀他。”
“王兄想维护自己所爱的人,我也想维护自己所爱的人,这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
耶律稷的脸沉下来,“这怎么能一样?你这样放了明柏,知不知道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明柏这种人,如果不能为他所用,就一定要彻底的置他于死地。
否则将来去帮别人,就会成为蛮族的心腹大患,争夺天下最大的一个障碍。
所以在耶律稷打算要定明柏的罪时,已经决心要他的命。
明柏绝不能再活在世上。
“我知道。”洛楚神色平静,“所以我来请罪,王兄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你!”耶律稷气到了极点,他想发怒,但洛楚是他最疼爱的亲妹妹,“你明知道哥不可能杀你。”
就连治罪耶律稷也舍不得。
“王兄,你若不惩治我,朝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洛楚道,“你向来赏罚分明,王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才能令上下一心,君臣和睦。”
洛楚向来是顾全大局的人。
她说的,也是耶律稷最为难的事。
耶律稷望向洛楚,忍着心痛道:“传令下去,洛楚公主私放人犯,念其曾对社稷百姓有功,赦免死罪。择日起,褫夺其公主爵位,贬为庶民。”
洛楚下跪谢礼,“谢大王。”
耶律稷心里很不好受,“值得吗?”
为了一个明柏,不惜牺牲自己的公主之位,毁掉他们兄妹的手足之情,成为全族的罪人。
洛楚没有回答,只是再行了三个叩首礼,“罪女拜别大王。”
从今往后,蛮族再没有一位洛楚公主。
耶律稷的心渐渐的冷了。
他的父王、王兄都已经离他而去,如今,连洛楚也走了,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为王者,要舍弃七情六欲,不能爱自己所爱之人,不能救自己想救之人。
要登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巅峰,他注定要失去许多。
成王败寇,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许胜不许败的路。
两日后的早朝,蛮王宣布了进军中原的大策。
许多将军请命挥师南下,攻打中州,扫平王城。
不想,蛮王却道:“目前天下三分,本王、叶风、白玉玦各据有数州,要取中原,白玉玦和叶风两人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若是攻打白玉玦,耗时甚久,况且世人皆知白羽军神勇,再加上白玉玦据有蜀中天府之地,论起粮草供应,我们也远不能及。”
“那大王的意思是先攻打叶风?”楚匡问。
“无论是向西攻打荆州,还是向北攻打冀州,都需要先跨过豫州,但目前豫州在白玉玦的手中,我们不能直接和叶风交战。”
楚匡皱起眉头,这也不能打,那也不能打,“那大王的意思是想?”
“既然不能打,那就不妨先讲和。”耶律稷道,“本王打算和白玉玦合作,助他攻打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