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之本,开仓放粮确实不错,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况且刚刚给边陲发了粮饷,国库空虚。”
“难道我们就不管那些百姓了吗?”
“唉,如今赋税混乱,私茶盛行,再加上各地官员中饱私囊,联合各处商户富贾囤积居奇,我等实在爱莫能助啊。”
“听说西北那边已经有了暴民造反?”
“何止西北,广东,南海的百姓均因苛政赋税苦不堪言,上山落草为寇的比比皆是,甚至都出现了暴民组成的义军乱党。”
“再这样下去,难不成我们眼看着天下大乱吗?”
“唉。”众人唉声叹气。
明柏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直到他们全都说完了,才缓缓开口,“诸位大人不必如此灰心,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太傅不了解如今形势,当然说的轻松。”众人对明柏都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大势所趋,非一日而成,也非一人能阻挡。
“明柏虽然初入朝廷,但也这些日子看过各地来的奏折和户部账簿,对时势也略有了解。百姓作乱全因地方政府苛待,一切的苛捐杂税并无明文教条,再加上地方官员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才招致祸端。上到朝廷一品大员,下到一个守城士兵,县里衙役,全都在贪。从知县到知府再到知州,巡抚,巡按,侍郎,尚书,形成一层层畸形又可怕的利益链条,却牢不可破。追根溯底,便是法治不严,律令形同虚设。”
众人听了这话,拒皆一惊,谁也没想到明柏居然对朝中和地方形势如此的了如指掌。更想不到短短时间,明柏将奏折和户部近年来的账簿全都看完了,而且还了解的如此透彻。
“那不知太傅有何良策?”这时,宋庭等人对明柏已经不敢再轻视。
“推行新政。”明柏说了四个字。
“新政?”
“暴民作乱为外患,朝政混乱为内忧,一切先安内而后攘外。重新制定国策,重整税收,此为其一。”
“其二,应重农抑商,鼓励百姓耕织,特别是垦荒。若是生产粮食和布帛多的,可免除劳役和赋税。”
“其三,民间私茶泛滥,需法令先行而民方得守,适时自首者,轻恕。若有违者,立斩。”
“其四,制定市易法,避免商户趁火打劫,哄抬粮食,谷物,以及一切日常必需品的市价。”
“其五,推行取士,不及出身,门第,惟才是举。”
“其六,制定律令,彻查贪污,组建巡查司,上到朝中官员,下到县令衙役,若肯自首,交出所贪钱粮,则从宽处置,否则,严惩不贷。”
“其七,兴修水利,修筑黄河到淮河的堤坝,用以抑制黄河泛滥,同时也可使漕运畅通。”
“其八,建造学堂,鼓励百姓向学。”
“其九,以兵易粮,鼓励百姓从军。”
“其十,推行铸铁,收购百姓废弃的农耕农具,铸造新铁。”
明柏说完十条新政,大殿一片死寂,就连空气都凝结住了,大臣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明柏居然早已制定好了如此周详完善的计划,上到国家未来,下到百姓民生,几乎将所有目前朝廷和百姓所面临的困境和弊端全都一一做了解决的方案。
这实在叫人难以置信,若全都是明柏一人想出来的,那这个年轻人实在是治国的旷世奇才。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新政一推出,不但会震惊整个朝野,更会使天下大变,或许会令王朝迈向一个新的纪元,一个全新的,天朝盛世。
宋庭听了这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半晌,他缓缓开口,“现在萧候爷把持朝政,要推行新政,怕是很难。”
“明主之为国,任于正,去于邪。忠而能仁,则国德彰。忠而能知,则国政举。忠而能勇,则国难清。” 明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