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萧珩被护在兄长的身下,两人的不远处,有几具尸体。
兄长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后劲被砍了一刀,只有一些皮肉还黏连在一处。
老郡王妃对外的说辞却是萧珩贪玩,他的兄长是为了去找他,这才被人偷袭的。
而后,逢人哭诉,说是萧珩害死他兄长。
老郡王妃极聪明,手段多,花样百出,加之人生得美貌。
久而久之,大家都相信,是萧珩害死了他兄长。
阿琅垂着眼皮,沉默而专注的听着。
后来,老郡王还要跟着陛下四处征战,收复失地。
老郡王妃带着萧珩在外家住着。
老郡王妃不喜欢萧珩,萧珩没少受外家孩子的欺负。
小孩子的恶是天生的,凭借的是人性里原始的‘恶’,又不知底线在何处,所以更加具有破坏力。
那些孩子三番五次的欺负萧珩,又把错都推给萧珩。
每每这个时候,老郡王妃并不追究原因,只是训斥萧珩。
时隔那么多年,阿琅光是听皇后说这些,都能体会到当年萧珩的委屈与郁愤。
小小的孩子,承受着那么多的不公,却无法反抗。
最让人生气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她大言不惭地说,将来她和老郡王年轻,会有更多的子女。
阿琅听了,遍体生凉,打了个冷战。
皇后咬着牙,“后来,陛下知道了,怒极了,就让人断了老郡王的命根子。”
皇帝说老郡王夫妇不配为人母。
真是断得好!
阿琅心头为本来在她心里没地位的皇帝鼓掌。
咦,不对呀,那天在同泰寺里,她碰到的那个小孩儿,不是清河郡王的弟弟么?
阿琅头顶冒汗,怪不得清河郡王对那小孩儿丝毫不留情,原来是有原因的。
沉浸在过往恩怨的皇后,没注意到阿琅的变化。
“阿珩也着实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也就燕家的小七和他一处玩。”
“后来大了,陛下想给他说亲事,可偏偏他每个看上的,本就命苦,又不能强压着,故而到了如今还是孤零零一人。”
“你可不知道,那次在同泰寺,他能为你在陛下面前解围,多么的难得。”
“更别说,后来护着你平安的回来,要是换个姑娘,约莫就要被他抛得远远的了。”
阿琅笑,本来就是他拖累的自己,难道自己要感谢么?
嘴上却是说道,
“我也没想到会碰到那样的事情,郡王本来可以不用理的,却将我保护的很好。”
“外人看着他孤僻傲慢,不知道他其实心胸宽厚,是非分明,又有责任心。”
阿琅一边说,一边心里作呕,难为她能想出这么多夸赞的词语。
皇后果然喜欢听别人夸赞萧珩,望向阿琅的目光说不出的慈爱,
“你娘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玲珑脑袋的?”
“她啊,后悔去吧,平白让我白得了个闺女。”
阿琅嘿嘿一笑。
没想到看起来宽厚仁和的皇后也能说出如此促狭的话来。
皇后笑看着阿琅,颇有深意地,“小姑娘心里有成算是好事,总比宝珠那样没头没脑的要好。”
“这样以后你出宫去了,我也不用担心你被人欺负。”
阿琅闻言,想着,当日在糕点里下毒的事情,想来已经有了结论。
应该是宝珠郡主做下的。
果然,如阿琅所想的那样,下晌,燕王妃就带着宝珠郡主求见皇后娘娘。
说是携女来告罪的。
不过说是说来告罪的,宝珠郡主却不是很服气的样子,看着阿琅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屑之意。
燕王妃推了推女儿,宝珠郡主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