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我妈妈根本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她不想看到我。我不想让她不高兴,所以才不回家。
是不是从那时起,他们两个的关系才日渐亲近了起来?
回想到这里时,眼前的黑色里似乎走出一个虚影。那纤细、笔挺、又自带惹人恋爱的侧影,简直就是袖袖的复刻。星辰害怕了,惊慌乱摸,想找电话,想开灯。
“啪。”
开关打开,灯光大亮。斗室内空空如也,不见半点异样。
那个侧影,是自己的幻觉吧?
可——星辰旋即又生出新的疑心——等为他跳楼的袖袖要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害怕,而不是欣喜若狂?
星辰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星辰觉得自己开悟了。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王承佑,至于王承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既然当了人家的精神导师,哪能不付出点代价呢。
“要是我疑心袖袖并非为我而死,会不会显得很卑鄙?”
王承佑思忖一二,郑重回答“对自己负责而已,谈不上卑鄙。”
“我有一些想法,想跟你谈谈。就在电话里谈。”
凌晨五点半,王承佑倒仰在海盗船的吊椅上,听星辰谈他的所思所感。
星辰说,他这个人,自小跟奶奶一起生活,无形中受奶奶影响,年纪轻轻就认命。
他认父母不把他带身边,反正周围有的是被父母抛在家里的孩子;他认奶奶陡然离世,奶奶早就说过,富贵在天生死有命,该你几时死,分毫都差不了,那是奶奶的命,他无话可说。
他认造星工厂里的残酷人生,毕竟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彼此掠夺资源的残酷事儿……他什么都认,唯独一件!
“我不想认袖袖为我而死。”星辰痛苦地抓头。
“没有人想背负沉重的十字架。”王承佑附和,表示理解。
“不!不是你想得那样!”星辰激烈纠正。
“那关乎袖袖的诉求!她到底为什么而死?如果含含混混地揽在我头上,那她不是白死了吗?”
王承佑忽地勾住揽绳坐了起来,他旋了个圈,不再头朝下脚朝上“如果能查出来袖袖的死另有原因,你内心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