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他父亲回来,知道此事后又该说他了。
最终,连最后一缕残阳也消失在了天边的山巅,天地间多了一丝暗沉萧索之意,却也褪去了一天的燥热,凉爽许多。
几人品着清茶,又陆陆续续谈论了些别的东西。
其中少不了提到延陵楦进府时所听到的琴曲,之后自然而然聊到了音律方面。陆景行与延陵楦两人这一聊便投入到了当中,也算是志趣相投,相谈甚欢。直到后来进来一个家丁,说是晚膳已好,他们这才结束了未讨论完的话题,前往膳厅。
飘浮着几朵薄云的天空越发幽蓝深沉,偶尔闪耀着几颗零碎的星子。院墙边花木葱郁,地上绿草依依,散落着三两片枯败的梨叶。院中的凌潺静静地躺在一张摇椅上,半睁着眼望着天幕微微失神,身子随着摇椅缓缓而动,整个人显得静谧闲适。
雀儿携着一缕清风从外面走了进来,衣袂轻轻而舞,步子轻盈细碎,来到凌潺身前屈了屈膝,轻声道:“二小姐,今日傍晚陆管事回府了,并且听说带回了两位客人。”
“陆辞回来了?路途可还顺利?”凌潺的清眸睁大了几分,心中一松,回来便好。不止陆景行他们担忧陆辞的安危,她同样也担忧,毕竟陆辞此次是因她而不能及时回府,况且作为朋友,她也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雀儿舔舔嘴角,弯了弯眉眼,转动着一根食指说道:“二小姐放心,听人说他没出任何意外。哦,对了,晚膳好了,表少爷叫人请您去膳厅用膳,奴婢在外面刚好碰到了。”
凌潺缓缓闭上了眼,碎发在平静的面容上轻扫,她淡淡地开口道:“身子有些乏了,你去告知景行一声,让他们先用,我就不去了。你去膳房随意弄些吃的来便好了。”
“是,二小姐,奴婢这就去。”雀儿点头应下,暮色朦胧,她转身匆匆向外走去。
廊下纱灯摇曳,光晕荧荧,雀儿随着传送菜肴的家丁一路来到了膳厅门口,步子微微一滞,抬头间,打眼便看到了端坐桌前的两位英俊公子,随后从容地走了进去,来到陆景行身旁屈了屈膝:“表少爷,二小姐身子有些不适,晚膳就不来了,叫你们不必等她。”
雀儿的声音虽不大,但膳厅内安静得只有家丁放碗碟时的轻微碰撞声,因此在场的人都清晰地听见了她的话音,延陵楦与钟离沐不经意扭头多看了她几眼。
这是两人进府后看到的第一个婢女,这个偌大的府邸倒与其他人家有些不同,就连送晚膳的竟都是男家丁,甚至整个府邸连男家丁都不多,这自然而然便勾起了两人的一丝新奇之感。
“可要紧?晚膳后,我便过去。”陆景行抬眼看向雀儿,脸上绘着关切的神色。如果不是有客在此,他现在就随雀儿去了。
雀儿眉头微微一蹙,面上闪过淡淡的愁容,轻叹道:“还是上次淋雨所落下的病,但也不是很要紧。”
“雀儿,等等,我随你一同过去,也好为凌姐姐把把脉。”见雀儿已走到了门口,紫笛从桌前站起了身,随雀儿去了。与两个身份气质不凡的公子同桌用膳,让紫笛感到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因为害羞,完是因为身份悬殊的问题。早知这里有两个这样的客人,她便不来了,如今刚好有了一个借口。
陆辞见两人很快走进了朦胧暮色中,在后面冲紫笛喊道:“别忘了,待会儿为黎公子换药,我待会得出去一趟。”
“师兄,你放心吧,不会忘。你该不是要出去找那贼老头吧?”紫笛转身,面露狐疑之色,见陆辞竟然点了头,她赶紧补充道,“那老头坏得很,你可不要将解药给了他。”
紫笛说完,不待陆辞开口,便随雀儿彻底消失在了门口。
钟离沐的视线在门外稍稍停留了片刻,随后转向陆辞,随口而问:“怎么?今晚宵禁,恩公还要出去?”
“公子就不要以恩公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