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无风也凉三寸。
怀生垂着眉眼,看着眼前的人,侧脸被她轻轻碰的那下,此时还觉得像是被火灼了般,火舌满眼,一路窜到心底。
吹不灭,撩又生。
“怀生师父。”傅渔素来做事果决,可她此时心底也是有些紧张忐忑,背缚于身后的双手,略微攥紧,手心铺了一层热汗。
怀生刚准备开口,嘴尚未张开,她身子略微往前,再度碰触……
仍旧是极其轻柔,只是恰好将他要说出口的话,堪堪封住。
呼吸之间,酒气熏人。
不待怀生动作,她已经撤回了身子,站在他面前,稍微往前一步……
两人此时站在门口,这地方两人相对站立,空间本就极其狭小,更何况她还在步步逼近。
“傅渔……”怀生不开口就罢了,这一说话,嗓子都是哑得。
那点火苗,好像已经把他嗓子给烧坏了。
“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其实你信佛和谈恋爱真的有关系吗?真正的信仰从来不是约束言行,而是……”
她忽然抬手,戳着他的左心室,“在这里。”
“对吗?”
她手指抵着他的心口,就好像已经刺破皮肤按住他的心脏。
怀生觉得……
他好像抓住了自己的命门,连呼吸心跳都好像被她攥在手里。
他此时脑子很乱,而傅渔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甚至让他无力反驳。
“好啦,你早点休息,我也要回房了。”傅渔撤开身子,笑着看他。
自信张扬,好似方才那个摄人心魄的妖精不是她一般!
傅渔是敢爱敢恨,既然开始了,就没打算放过他,只是刚开始,没必要逼他那么紧而已。
“我听教授说,你还要留下做大半个月课题研究,所以……”傅渔冲他笑着,没把话说完。
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你的行程安排,所以……
别走!
傅渔脚踝还有点疼,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等她到另一侧客厅时,余漫兮刚洗好碗筷,瞥了她一眼,脚疼蹦跶得挺欢。
“小渔,你的脚确定没事?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伤到毕竟是脚踝。
“没关系,就是现在不太好着力,没大碍的。”傅渔心情显然非常好。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余漫兮催着她回屋。
“那你们待会儿别忘了给他拿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那个卧室什么都没有。”傅渔本就扮演大姐的角色,擅长照顾别人,她这么说,在傅斯年夫妇听来,没任何毛病,而且她说完就回了房,就好似与怀生并无其他牵连般。
“我去吧。”傅斯年擦了手,拿了东西就去了隔壁。
怀生此时沿着床边坐下,抿了抿嘴,方才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回旋,那抹柔软好似还残留在唇边……
他心头颤动着,脑子混沌。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他心思一动,慌忙起身,将一侧未放妥的行李箱碰倒了。
“嗙——”动静极响。
“怀生?”傅斯年听着动静,略微蹙眉,这是在干嘛?
“叔叔。”怀生连行李箱都没扶起,慌张开门,傅斯年狐疑得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怀生看到傅斯年,心底一松,却莫名觉得有点……
小小失落。
还以为是她又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上回来家里住,那丫头缠了你一夜,都没让你睡好,今晚好好休息,她肯定不会来骚扰你的。”傅斯年并没进去,将洗漱用品递给他就离开了。
怀生拿着东西,内心已经一片纷乱……
洗了澡,从行李箱里翻出带着去旅游的两本佛经讲义,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小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