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以避免君王猜忌,招来杀身之祸。
胆大如姜仲,君王给多少,他就敢吃多少,不怕被噎死的,毕竟是少数。
对许多人来说,君王给得太多了,他们自己先要吓得半死,自污以自保了。
殷姮见殷长赢避重就轻,气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大兄,你莫要装不知晓,我替你监国的那两日,已经发现朝中不妥。”
“哦?”
“他们以国家、地域为单位,彼此抱团,党同伐异。”殷姮极不高兴,“先王开了个坏头,让人知晓,拼尽全力征战,也不如从龙之功!”
封地多少还是小事,人心坏了,才是根本。
当人人都知道,不管在战场上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奇货可居”来得快时,他们的心思就会歪掉了。
殷姮本来不想提殷长赢的子嗣,她知道,储君之位乃是一个一碰就可能触雷的问题,尤其以她这等身份,更轻易提不得。
但她看不下去。
“这些人争来争去,最终目的,不还是太子之位吗?”殷姮提高声音,“大兄诸子,年纪尚幼,长公子才两岁出头,更不用说余下的弟弟们。朝中公卿,此时就开始下注,以懵懂孩童为登天之梯,何其可恨!”
她当然不至于幻想,殷长赢的儿子们会相亲相爱。
但殷长赢的后宫太复杂了,七国美女应有尽有;朝中臣子又以国别为单位,抱团相斗。
朝堂、后宫以地域为单位结盟,人人都希望自己支持的公子能上位。
这样发展下去,只会让诸位公子成为不死不休的仇人!
瞧见她满脸都是不高兴,眼中写着真切的担心,殷长赢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殷姮:“……”
更生气了!
“孤当是什么事。”
“大兄!”
殷长赢很清楚,只要他没立王后,没立太子,他的儿子们就会被架在火上烤,臣子们会投机下注,朝中的每个势力集团都簇拥着自己选择的公子,为了国君之位,展开殊死搏斗。
这是每一个王室公子都该接受的宿命。
殷长赢漫不经心地说:“若孤的儿子,一个个都是被臣子裹挟,只知唯唯诺诺的应声虫,要他们何用?不如赐些金银,好好当他们的富家翁。若孤的儿子能驾驭周围心怀不轨的臣子,身侧虎视眈眈的兄弟,立做太子又何妨?”
他根本就不在意儿子们是否会早早地争斗,彼此厮杀。
对殷长赢而言,假如他的儿子中,能出一个杀了所有兄弟,踩着满地的尸骨与鲜血,走到他面前的强者,才是最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