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殷长赢,她居然会觉得对方缺爱?
有这种想法的她,才是脑壳坏掉,显得可笑的那个人吧?
殷姮默默地从殷长赢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并在心里把“圣母病要不得”念了无数遍。
不值得,对这种人付出,一点都不值得!
偏偏就在这时,殷长赢牵起她的手,声音竟有些温和:“夜寒露重,去王宫罢!”
稽年宫已被毁于一旦,随行的车马自然不能幸免。
这种情况下,想要去三百里外的故都王宫,除了等王宫派人来接之外,就只能御风过去了。
殷姮压根不想搭理他,更不乐意继续被他使唤,随便找了个借口推拒:“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怕半路力竭。”
殷长赢神色微沉,语带关切:“你受伤了?”
啊啊啊啊啊!
殷姮简直要抓狂!
明明是天底下最无情的人,就不要做出这种关心她,对她好的样子了行吗?
如果殷长赢是装的也就罢了,偏偏殷姮清楚,他是真的担心她,以为她因刚才的战斗而受伤。
也对,假如我最常用,每天都不离手,集通讯、办公、上网、玩游戏于一体的智能设备突然失灵,我也会有点急。
殷姮勉强笑了笑,对自己的定位感到无比悲哀。
下一秒,足以摧毁一切的狂风,呼啸袭来!
“阿姮,来。”
殷姮瞬间呆住了!
等等,你打算乘暴风去故都吗?
这是去休息,还是去拆家?
殷姮觉得压力有些大,忙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觉得,去王都的力量,我还是有的。”
殷长赢静静地凝视着她,殷姮顿觉头皮发麻。
很显然,她的敷衍、推脱、不耐烦,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可他什么都没说,仍愿意将信任交付给她。
这简直——
看透人心了不起吗?
仗着她不会真飞到半空,把他扔下去对吗?
她还真……真做不出来!
殷姮顿觉生无可恋。
殷长赢对她的性格无比了解,知道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好。
只要人家对她和颜悦色,信任有加,她就会回报双倍的好,绝不会横眉冷对,更不可能下手害人。
心没他黑,手没他狠,还没他无情,这怎么玩?
好人注定被吃得死死的吗?
假如旁边没人,她估计能把自己团起来,自闭好一会儿。
但最后,她只是默默地在心里长叹一声,驾驭秋夜的风,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已带着殷长赢到达三百里外的故都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