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有我的今日甚至是今日的我!”
吴子月惨然一笑,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就像是清晨池塘里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我知道作出这一选择会让你陷入绝境,可是你别怪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不将你踢开又如何洗刷这心中藏了二十年的恨!”
吴子兰一怔,刚才还如斗鸡一样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来,眸子里的怒火被一种叫做心灰意冷的情绪所替代,声音亦如大旱时田中的稻谷一样干瘪:“姨娘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
“是的,我确实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吴子月痛苦的看着吴子月,“虽然兄长待我至亲至善,但是仇恨就像是一只毒蛇一般狠狠的啃噬着我的心脏,每日夜深的时候,我的梦中都会出现我生母的那张带血的面容!”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不过就是一场老掉牙的宅斗狗血剧。
吴子兰的母亲当年在生下吴子兰后大出血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于是帮着吴子兰的父亲纳了几房小妾,其中一人便是吴子月的生母,也就是吴子兰的二姨娘。
吴子月的生母凭着自己的容貌和紫色很快就成了吴子兰父亲的独宠,入门还不到两年,她就生下来吴子月并再此怀上了吴家的骨肉。吴子兰的母亲一时不忿心怀妒忌,便差人在安胎药中下毒,暗害了吴子月的生母。
吴子月长到七岁的时候,忽然身染重病久睡不醒,其生母的婢女田张氏以为又是吴子兰母亲的杰作,于是在病床前昏迷的吴子月身旁痛哭,吴子月才知道其生母的仇恨。
然而,大汉朝讲究孝道,更重嫡庶,吴子兰的母亲乃是他的嫡母。且不说他手中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他有了证据,他也不能控告嫡母,否则他就失去了孝道,他将举世难容。
所以他只能隐忍,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嫡母长命百岁看着嫡母穿金戴银意气风发。直到他遇到了阎忠,知道了卫将军将要打造一个律法治世的盛世之时,他才找到了复仇的机会。
听着吴子月在场中一字一血的讲解着吴家家史,吴子兰心如死水,木然的垂下脑袋。
但太后心中的郁结却依旧难以遣怀,就算是吴子兰因为母亲的缘故失去了先机失去了制胜的条件,难道种辑的母亲也害了他部下军司马的母亲不成?
于是,她抬起头来,平视着种辑身后的军司马,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看着两位至尊以及在座的诸位重臣都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军司马似乎有些紧张,挠了挠脑袋,才羞涩一笑简简单单的说了十几个字:“微臣是雒阳人,微臣的家就在雒阳郊外!”
微臣是雒阳人,微臣的家就在雒阳郊外,这算什么答案?
太后一懵不知所措,但是在座的王允、荀爽等人却已明白这或许就是答案。
大道至简,自经历董贼一事之后,雒阳城中十室九空,民不聊生,很多的百姓都奔走在死亡的边缘。直到王黎入主雒阳,先后颁布了均田制和租庸调制,百姓们才重新走出死亡的阴影,脸上也开始有了喜悦的笑容。
一句简简单单的“臣是雒阳人,臣的家就在雒阳”就将太后的伪装击打的七零八落。也告诉了在座诸位一个浅显通俗却又引人深思的道理:民心似水,民心不可违,民心更不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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