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馋成这样。实在是不争气的爹。ii
目光随他落及台下抚琴的女子,她身着淡竹色的碎花长衫,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只一只桐木雕琢的簪子别着。
芙蓉如面柳如眉。
好吧,的确值得垂涎。
我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之前,还好她停指歇了弦,清婉如烟的尾音渐渐淡去无影。我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
此女子瞥见我这般盯她,皱眉不悦,对上我眼睛,冷漠白了我一眼。我心痛矣。
宫宴如旧,不见方才那女子去了何处。丝竹管乐皆扰得我头疼。不比七弦如翠山伴柳之音。
我想着,就这?就这我就相思上了?
吹落遍满枝头的桃花,梦境中竟还能动上情,想想都稀奇。ii
还是对一女子肖想至似。莫不是我已经对男人心死无望。
不过梦中我是个男子,这样想来就算正常了。
心脏砰砰然,这证明我还活着。我欲拍下胸脯以示安心。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四哥怀中,只听他鼻息浓厚却慌乱无序。他见我有所动弹,提起神来,对着我一顿说。
“身上可有不适?”
我抿唇笑了笑摇摇头。
我见日头正好,薄雾已不在。“四哥,你可被席瑜伤着了?”
端详了他周身,没有半点伤处,只是神色疲累。他出手微抚我的发丝,我在他手掌心中感受到暖意。
我想到自己做了两个怪异的梦,便同四哥讲了讲,边讲也边不好意思。ii
他细细听完之后,对此无甚惊讶。而且他同我说了一番他的事。
“我也梦到过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还有几分回味。
“变成了一个人族翩翩公子。梦中还有你。”
“不过这些都只是梦罢了。算不得真,”
听他一说,我有些释怀了,梦都是假的东西,假的东西便当不得真。若是日日还纠结于梦中的人事和情感,怕是要头秃。
经此,四哥和师父愈加担忧起我的人生安危。
此番四哥将我从席瑜手中抢了回来我才无恙,不过他们还是担心我再被觊觎魂灵。他二人盯我盯得紧。
倒让我在道经课考时,都不敢翻出小抄来。ii
师父越发频繁夸我学得刻苦认真,我心中愧疚不敢当,不过多夸一点还是可以的。
术法考试却不尽我意,被人打得满地跑不说,我一慌便忘记任何咒诀,想化出剑来却拿出来个木枝丫。
急中欲唤醒玉扣中翼城,可人家压根不理我。
鄙人不才,得了该课倒数第三。
师父对此很欣慰。“为师会以后你垫底呢,为师低估你了。”
“孺子可教。”
“再勤加修炼,便能出师拉。”
真真的?
我师父似乎比我还期待我出师之日。
考完试结了课业,又是一顿闲下来无所事事。四哥放心不下我,跟着我至今。ii
我念他对我照顾微至,历了这么个日月以来我二人感情飙升亲密值。感叹亲情无私,亲情无私。
闲下来一顿想后,理了理心中堆结之烦恼事。比如席瑜这厮。
提及,四哥告诉我,此蛊可控人情思,子蛊痴,母蛊诱。
席瑜对我下了这等蛊。他遇见我便是有被而来。让我由这蛊对他钟情。
而且他要吞噬我这个甚多人垂涎的半魂之身。
我还不大能接受此等瞠目结舌之真相。心脏依然跳动,我的心疾想来已愈全,许是蛊虫已经死了。不过它好似通了个大窟窿,
找不到东西来填补。
怆然。
失意总会在梦中烟消云散,待我再梦见令我动情的女子,仿佛梦中的我同她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