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以后,她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给唐英兰等人行礼问安。
本以为会遭到几人的挑刺,却没想到是反常的风平浪静,就连看不惯自己的关明月和关夫人都没有故意使绊儿。
“雪沉,你可来了。今日我专门让厨子做了些糕点来,你看是否合你的胃口。”段盈安满脸堆笑着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言谈举止中的亲昵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洛雪沉有些别扭地抽离了手,嘴角微微扯了扯,语气疏离地说道“我不爱吃糕点。”
段盈安闻言,端着糕点的手僵在半空中,笑容在一瞬间停滞。但好在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赶忙让丫头将碟子端了下去,“既然不爱吃,那就不吃。也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不好,你嫁过来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虽说段盈安故意地营造一番和谐友爱的景象来,但她眼底闪过的厌恶却被洛雪沉抓了个正着,可洛雪沉却不知究竟是为何。
正在沉思之际,段盈安突然大呼一声,紧接着扑跪在地紧紧攥住了她的裙角,“就当我这个做婆婆的求你放过明月罢。她的确是得罪了你,但她却不是有心的,如今出了这等的事情,你怎能让让她平白地蒙受冤屈呐?你再怎么厌恶她,也不能拿她的命当儿戏啊!”
“你”洛雪沉有些错愕地看着哭天抹泪的段盈安,还没来得及将她扶起来,关明月又扑通一声跪地,一个劲儿地朝着她磕头,发髻凌乱,梨花带雨,似是她真的让两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洛雪沉抬头去看,只见一身着藕荷色长衫,手持圆柄竹骨扇的贵妇正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段盈安见状,哭的更加凄厉了些,而唐英兰则假惺惺地斥责了几声,让她们别再外人面前丢了关家的脸面,然后赶忙起身相迎。
洛雪沉正在猜测来人的身份,在刘权唤了她一声曹夫人后,瞬间明白了段盈安和关明月作出此番行径的原因。
当下京城里姓曹的有头有脸的人只有一位——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曹正义,想必这位就是她的夫人了,而段盈浪偏偏在此时此刻故意卖惨,无非是想借这位曹夫人的嘴将所有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这一招果然是阴毒,不过她也不会任由她们胡作非为。
于是洛雪沉趁着曹夫人还未走到跟前的时候,赶忙往后退了退,拉远与段盈安和关明月的距离。等她看到曹夫人一脸狐疑地瞥过来之时,洛雪沉故意扬声道“婆婆您这是作甚,明月自个儿做了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您跪我也没用!如今是皇上决定将谋害公主的真凶缉拿归案,这事儿是大理寺审的,我也爱莫能助啊!”
她说完,竭力从眼里挤出了几滴泪来,声音也变得哽咽,“之前六爷他病危的时候,祖母和婆婆您都对我们不闻不问,甚至还说些酸言酸语刺激人,如今这明月出了事儿,倒是想起我们来。您也知道六爷如今不似往日,早就远离了朝堂,对这事是有心无力,可你们不理解也就算了,还以孝道相逼。这天地下哪儿有这样的事儿呐!”
此言一出,唐英兰的整张脸都唰地一下涨红了,同她正在说话的曹夫人也是错愕不已,眼神复杂地看了几人一眼。
唐英兰赶忙出声斥责洛雪沉,又给了刘妈一个眼神,让她将段盈安和关明月扶了起来,“雪沉丫头,今日有贵客来,你又在那里胡诌些什么?平日里我对你们的关怀可不少,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然后她又赶忙朝着曹夫人笑了笑,“让您见笑了,这丫头向来是个斗嘴的好手,她们这是在闹着玩儿呢,平日里不知有多和谐。”
“是啊,祖母,我们和谐的不得了,以至于您从来不把我当外人,逼着我去给关明月顶嘴呐。明明是她下毒谋害了公主,大理寺那边的人也已经查清,你们就等着他们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