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沉已经是坐立难安,立即问道“父亲的伤势真的好些了么?宫中太医可有给他配药,他可有按时吃?”
父亲曾经戎马沙场之时,曾落下过旧疾,再加上中毒之症,他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况且牢房内潮湿阴冷,还不知晓他身子能否再继续支撑下去。
“我我能不能去瞧瞧父亲,一眼就可。你想想办法好不好?”她的声音绵绵的,夹杂着小女儿般的撒娇,不禁让关黔南心头一软。
可即使这般,他也不能忘记如今的情况是何等的危险,毕竟不知一双眼睛盯着洛将军,若是被有心人抓了把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他深深地看了洛雪沉一眼,说道“最近这些日子仍旧不太平,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恐怕会惹祸上身。我我不会给别人把柄,所以此事不必再议。”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结果,洛雪沉也没再央求,只是默默地地了头,漫不经心地摆弄手中的帕子。
关黔南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立即恢复如常,同阿德谈论了几句狱中状况后,又让他去瞧瞧关奕朗那边的动静。
等两人说完,这才意识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溜出了屋子去。
“主子,您真的不打算帮夫人见一眼洛将军么?”阿德细细打量着关黔南的神色,似乎觉得刚刚那一抹不忍,是自己看走了眼。
关黔南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后,才让他去将自个儿的玉牌取来。
阿德自然明白了他这是何意,于是也没再问。
到了晚间用膳的时候,饭桌上迟迟不见洛雪沉的身影,关黔南一问才知她竟是寻了个由头去歇着了。
想着白天的事儿,他猜测这丫头定然是为了自个儿不允她见洛将军,所以才怅然若失,连饭都吃不下了,于是便让宋妈去请了她来。
“六爷。”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脸色也全然没有白日里的灵动有生气。
关黔南浅浅一笑,“这算是什么礼,起罢。”
“不知六爷唤我前来是有要事么?”洛雪沉淡淡道,语气里夹杂着疏离感。
关黔南倒也没有在意,唤她走到身边后,便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翡翠云纹雕刻的玉牌递给了她。
“这是何物?”
他笑“这是你需用之物。大理寺那边儿守卫森严,想要探监着实不易,但有了这玉牌,便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