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嫌弃谢至满身铜臭,那桌上的牛肉却是没少吃。
别看他们这些人出身都不凡,但自从到了这云中,却也是并不能时长吃肉的。
好久不见荤腥,偶尔吃上一顿自是会觉其美味无尽。
酒足饭饱之后,王守仁才把暂代的云中事务与谢至做了一番汇报。
在引水灌溉之上,云中县衙收各方权贵士绅银共计五万余两。
瞧瞧这些黑了心肝的,就光只是灌溉一下便能收银五万余两,这么多年下来,得欠朝廷多少赋税啊!
谢至听闻忍不住抱怨上几句,道:“到现在牵扯到宁王叛乱中的那些人皆都被缉拿了,余留在云中的私田有几何可有了统计。”
王守仁回道:“云中不曾有,其他地可就不得而知了。”
也是,云中占据土地最多的乃是马家。
马家扳倒,那些田要不还归到普通庶民手中,要不就是在官府手中。
谢至点头,言道:“没有便好,倒是省事了,不过其他州县此种情况就不甚乐观了吧?某与陛下谏言,这些参与谋反,而被没收的土地不可再被权贵和皇亲瓜分,要悉数落到普通庶民手中,如此能养活一部分庶民,朝廷也才能从其中收到赋税。
而那些庶民定是无能力购买这些土地的,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们租种,比如说一亩八贯,可分八年还清,每年只要交够一贯,那八年后这土地便可属他们私产。
为保后顾之忧,还需与他们说好,这些租种的土地只在秋收后收一定赋税,平时不会横加任何税收的,当然,既然他们租种,这些土地也不能随便买卖。
要知道,那些权贵士绅手里的土地越来越多,最关键的原因便是因加在普通庶民身上的苛捐杂税太多,有的庶民辛苦一年,最后家不仅填不饱肚子,反倒还欠下朝廷税收。”
谢至所说的这些一点儿都不夸张,王守仁和唐寅也属能够体察民情之人,自是清楚谢至所言不虚。
叹了一口气,谢至又道:“若想富民强国,唯有如此循序渐进才行,不然的话,必会遭那些权贵的反扑,到时这般压力,陛下那里恐都顶不住。”
王守仁和唐寅愿意放弃功名,跟着谢至去治理一个小小的云中,也是因赞成谢至的想法,想跟着他做一番事情的。
说到这里,王守仁问道:“那接下来便把这些田租种出去?”
谢至点头应道:“嗯,这个事情是应该及早解决,陛下只口头答应了某这个事,并无旨意下发,我等也无法办这个事情。”
毕竟那也不是云中地界的,谢至是有好几道钦差的身份,但却并不没有负责租种土地的身份。
谢至即便想去做,他不过一个知县,其他州县的主官也得同意啊。
弘治皇帝能下发旨意赶他上任,就不能一并把这道旨意下了吗?
是否交给他办,总得是有些说法吧?
这么拖着,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这个事情既然无法解决了,那所要考虑的便是云中一亩三分地上面的事情便是了。
“也莫要为此事纠结了,陛下既同意,无论委派何人处理这个事情,不久总归也是能够有旨意下发的。”
顿了一下,谢至神秘兮兮的问道:“水泥作坊那里还在持续不断地产着吗?”
县中大半部分的事情都是由王守仁负责的,所以在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王守仁做了回答,回道:“是啊,一直都在产着,为关中之地解决了沟渠事情后,制作过程也是颇为熟悉了,每日所产几乎达到开始那段时间的两倍之多了,只是如此多的水泥,一直堆放在库房,要不先停停...”
水泥如此绝妙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弄出来,怎能说停就停。
谢至赶忙摆手拒绝,道:“可别,你们难道没想过这东西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