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王守仁为谢至倒了酒后问道。
与王守仁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算是无话不谈了,在他面前自是无需玩那套虚的。
谢至如实相告,回道“感觉倒是不错,如此类型之题,其实关键在于看考官品行如何了,若是谄媚之徒,必定会喜欢那种溜须拍马的文章,此次春闱的士子中想必有不少人是从此方面入手的吧。”
这些完全都是实情。
接着,谢至又道“不过,某想,陛下出如此之题,是想在这些士子中寻求些治国的良策吧?”
王守仁喝了酒后,回道“陛下非好大喜功之人,应是有如此之意的,在下的策论便是从辽东问题入手的,鞑靼小王子和火筛部时长扰边,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此问题得有解决之法才是,在这个问题之上,在下以为出兵方为永久之法,听说,辽东总兵前几日上了折子,朵颜部也有不轨之心,朵颜部虽弱,但若与鞑靼部联合,那我辽东之地便更为被动。”
王守仁的这策论所言的着实是大明根深蒂固的顽疾。
不过,弘治皇帝不是好战之人,只要鞑靼部不入关侵犯,弘治皇帝也是很难下定决心出关征讨的。
再说了,阅卷的都是一群文臣。
这些文臣喜欢的是如何治国安民,不到万不得已,大多数人是不愿出兵的。
不过,出兵所耗费银太多,不到万不得已,着实不可出兵的。
王守仁介绍了自己的策论后,谢至回道“守仁兄策论所言确实乃是大明所存在的问题,不过,不见得是考官所喜。”
王守仁倒了酒,回道“能否高中并非在下所在意之事,心中何想,笔下何写,方不枉读书二字。”
王守仁谈吐文雅,心怀远大,着实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谢至敬了王守仁一杯,回道“守仁兄心有沟壑,某实在佩服,某是以富民强国来入手的。”
王守仁笑了笑,回道“在下记得你说高中之后要去从治理一个小县开始,到时别忘了带着在下。”
谢至倒是没想到,王守仁竟然还记着此事。
“某记着,只是”
王守仁打断谢至后半句,道“别只是了,你那番话在下还记着,就这么说定了,无论某最后能否高中,排名又如何,都愿与你去治理一小县。”
王守仁对此事既然如此坚持,谢至自也是欢迎的。
有王守仁帮着,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就在谢至与王守仁推杯换盏之时,旁边一道声音颇为响亮的道“在下从同乡口中听到了一消息,江阴富人徐经贿赂主考预得了考题。”
“真假?”
旁边一人接着道“在下倒是亲眼所见,徐经着实去过程敏正的府上。”
程敏政便是此次的主考官。
另一人随之又道“不止是徐经吧,好像唐寅也去拜会过,前些日子,唐寅还曾把与程敏政讨得的文章四处宣读过。”
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后,聚集起来的士子越来越多。
老远处的一人,扯着嗓门问道“那唐寅是应天府的解元吧?”
人群中有人回道“没错,正是弘治十一年的解元。”
舞弊那便是对其他士子的不公,一大群士子围在一起皆都愤愤不平叫嚷个没完。
“这唐解元怕不是担心比不过顺天府的解元而行如此龌龊之事吧?”
“谁能知晓?反正这个事情朝廷得有一个交代才是。”
在角落吃酒的谢至和王守仁把这群士子所讨论的问题听的极为清楚。
谢至心中也着实无奈的很,秋闱的时候,传出了主考官吴宽为他舞弊,春闱又传出了主考官程敏政为唐寅,徐经舞弊之事。
他怎就不能好生参加个科举了,怎每次都出这么多事情?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