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大殿上的那个使者。”崔筠长公主激动得抓住肖将军的衣裳,又故作尴尬地放开。
“是。”肖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先思索,再点点头。
崔筠长公主告诉郑翰“车里没别人,你不用找了,小妹根本就没出束夕宫。”
郑翰是个细心的人,从小就能通过眉眼辨识长得相像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他都能将两人分别开,不管是崔筠长公主还是小环,她们都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公主,难道真的是中途掉包了?可是这么多双眼睛,怎么大变活人呢?郑翰刚要出马车,又折回去,一刀将车内软座下的暗箱劈成两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里面空空如也。
“确实没人。”郑翰脸上挂着几分失落。
小环跳起,透过车窗望进去,哭诉说“你把软座下的支架砍断了,那我们公主坐在何处休息?”
郑翰懒得理一个小丫鬟,肖将军则两眼盯着崔筠长公主,道“长公主不是神童吗?您想想,该怎么办。”
崔筠长公主早就意识到这个肖将军有问题,似乎在一步步套自己的话,便说“本公主的确是肾痛,哎哟哟……扶着我……”
“别装了,”肖将军躲开,严肃道,“十年前在静州,公主的计谋着实让在下钦佩。”
“啊,”崔筠长公主猜测肖将军或许当时曾在敌营,便将笑脸传达得更加意味深长,“原来你是钦佩本公主……你老你是长辈,这两个字本公主不敢当。”
肖将军根本看不见郑翰以及属下们的惊讶眼光,更是大胆到把手放在麟国长公主的头上,做水平滑行,恰巧又落在自己鼻尖上。
多么目中无人!
而在肖将军心中却是大大的窃喜,内心深处有另一个声音对自己说“她长高了。”
崔筠长公主不将其行为视作无礼,心中也是一样窃喜,可以等着小鱼儿上钩了“那个……本公主想了一下,一把火把马车烧了吧,本公主和小环同骑一匹马即可。”
“你真的是公主,金玉之身的那种公主?”从郑翰的脸上竟然还能看到几分嫌弃。
“是,绝对是,本公主对天发誓。只是我们麟国的公主不同于你们南国的公主,没那么虚礼和讲究。”相对于看似城府很深的肖将军,崔筠长公主更加欣赏这位将军,他的一言一行像极了一位故人——罗舒筱将军。
“郑翰!”肖将军喊了一声郑翰的名字,示意他不要多言多语。
“本公主是这么想的啊,嗯,咳……”崔筠长公主吞吞吐吐道,“把马车烧了,大家分开走,均扮成平民百姓,若是像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到南国,怕是还不到国界线,就被那些主战分子给灭了。再有,我们不能再走官道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肖将军无奈摇摇头道,“这金轿远从南国来,烧了可惜。她是你丫鬟吧,你让她坐上去,由郑翰将军护送,所有将士随从,而你得跟我单独走。”
“单独走?”崔筠长公主表面上显得十分抗拒,“不行!本公主冰清玉洁,万一你有非分之想……”
肖将军立即打断崔筠长公主的言辞,道“我既不怕羊入虎口,公主您怕什么?”
肖将军说出这样的话是有根据的,在麟国,娶夫乃是女人占有绝对权的,婚嫁诸事也是女方主办,简单来说,麟国女子就相当于麒国男子,在北国,男子更为弱小,往往出门在外,要时刻保持警惕,被色女看上便一言难尽了。
郑翰将军暗戳戳提醒肖步说话要注意分寸,心里觉得一向沉稳的肖将军突然“能言会道”了,万一暗示过头了,俩人稀里糊涂在一起了,到时候周帝怪罪,可是要灭杀九族的。郑翰又偷偷摆摆头,暗中骂自己思想太龌龊了,传说麟国女子开放,好歹也不至于饥不择食,肖将军顶到天也是臣,若嫁给皇子才会至高无上,这是麟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