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郡王已经摆足了姿态端坐在旁边冷眼看着跪在堂上的两妇人。
胡天明一拍惊堂木“把人证也都一并带进来。”
“是!”衙役应声下去。
萧概出事那晚,因为古川已经被他关起来了,他再去顶子胡同就另外带了两个心腹的护卫,案发之后,也是这俩人来京兆府衙门报的案。
因为是重要证人,昨天把凌氏带回来的时候胡天明也命人把这来人锁拿下狱了。
不多时两个人就被提了上来“小的见过府尹大人。”
一侧目看见满脸肃杀之气的穆郡王,又嗫嚅着叫了声“郡王爷!”
胡天明并无废话,直接问道“你二人是报案人,亦是萧概被杀案的重要人证,现在你们仔细辨认一下,堂上跪着的两名妇人你们可都认得?”
那两人现在就依着胡天明保命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扯着脖子看两眼跪在他们前面的凌氏和龚妈妈,立刻就眼睛一亮,指着龚妈妈道“是她!她就是龚妈妈。自从八年前我家大爷在顶子胡同置办了院子安置凌夫人,就从人牙子手里买了龚妈妈过去服侍。前天凌夫人和古川的事被撞破之后,大爷就叫人把龚妈妈还有云少爷接回郡王府了,之后……小的们就没再见过她了。”
穆郡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毕竟是不光彩,胡天明虽然不能佯装不知,但还是会适当给穆郡王面子,尽量不把事情往大了复杂了折腾,所以昨天当场拿了药堂掌柜的证词之后今天就没再请他来当堂对峙。
他只是把那份供词拿出来,递给了何师爷,一边问那龚妈妈道“德济堂的葛掌柜指认,你自五年前起每年三四月份都会去他的药堂采买包括曼陀罗花粉在内的一种混合药粉,可是确有其事?”
龚妈妈当天确实是没来得及掏出城去,在城里藏了下来。
胡天明随后往各城门又送去了画像,要求他们帮忙堵人,后来程搜查……
龚妈妈躲了一天一夜之后,看着官府的这个找人的架势,吓得方寸大乱,自知不能再继续在这城里滞留下去了,今天一早才改了装扮想要趁机混出城去,结果就刚好自投罗网,被抓了回来。
自从被衙役抓住,她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此刻稍稍抬眸看了眼胡天明不怒而威的面孔,就更是浑身一哆嗦,赶紧就伏在了地上“是……老妇人确实有去德济堂买过药,可……可是……”
说着,就迟疑起来,伏在地上,眼神胡乱四下乱飘。
“大胆!这里是公堂,岂由得你吞吞吐吐的胡乱编瞎话?本官这般问话,是在给将功赎罪的机会,难道是要本官对你动刑你才肯说实话吗?”胡天明看在眼里,重重的一拍惊堂木。
“我……我……”龚妈妈直接就吓哭了,“不是我要去买的,是……是……”
又到底是顾念着和凌氏之间多年的主仆情分,不想开口指证。
不想此时,无精打采跪在她身后的凌氏却主动开了口“府尹大人不用审她了,那药我吩咐她去买的。那家药堂离着顶子胡同近,这些年住在那院子的我们这些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也都是找的葛大夫看诊,在他那买药更是常事。龚妈妈是伺候我的,平时都是她替我去买药,这个药也是我吩咐她去买的。”
龚妈妈伏在地上不敢亲身,浑身冷汗的转头偷偷地看她。
胡天明也有点拿不准这凌氏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就只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叫她去买了这包药粉,又是意欲何为?”
凌氏脸上没有半点活人的生气,木然的看着他道“我想杀人!”
这四个字出口,她的眼神突然一厉,露出几分狰狞之色。
“贱人!”穆郡王眉毛倒数,砰的将茶碗杂碎在脚下就要拍案而起。
胡天明使了个眼色,何师爷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过去将人给劝着又按回了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