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担忧过。”陈三思颇为无奈:“不过,还是多谢九道的好意,但你大可不必如此。”
孙九道不明所以:“为何?”
“因为他们所言皆是事实,我无从反驳,这件事注定要成为我一辈子的笑话。”
说到这儿,陈三思坦然自若,承认道:“从前的陈三儿,确实因童试失利而心存死志。”
顿时,孙九道神情难辨,一时无言。
偏在此时,陈三思忽而笑出了声:“但,陈三思永远不会想死。”
上辈子那般不堪的境地,他都未曾想一死了之,何况是这辈子?
……
陈三思的名声越来越响。
随着他日渐长大,从前的‘稚嫩之举’被更多人所探知。
大多数人都知晓,陈三思曾是寻死的‘懦夫’,是连一次失败都无法承认的、毫无担当之人。
然而,更多的人却知,陈三思越来越出色,无论在课业上还是在生活中,所行所举皆甩同龄人好几条街。
面对长辈时,他尊敬有加,但不讨巧。
面对官员时,他尊敬有加,但不谄媚。
面对同窗时,他虚心互助,不烦不嫌。
所谓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用以形容陈三思,极为合适。
一晃三年,陈三思已然十三岁。
盛安八年,陈三参加童试,一举夺得魁首,以十三岁之龄,成功晋升‘秀才’之名,载入官册,享受朝廷拨给读书人的‘基银’。
至此,扬名四周。
如此,便又过了好几年,陈三思以出色的成绩,经过贵人们的举荐,终是得以在盛安皇戚泽禹眼前露面。
见到身处于龙案后那人的瞬间,陈三思撩袍跪下,俯身大拜:“草民陈三思,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年正是盛安十二年,已年有三十岁的戚泽禹仔细打量了年满十七的陈三思两眼:“你就是常卿口中的,身怀大智之人?”
“承蒙常大人厚爱,草民愧不敢当。”陈三思垂眸而语。
见他如此,戚泽禹反而轻声笑:“陈举子实在谦虚,你以十六之龄一举夺得魁首,早已在当地形成一段佳话。”
闻言,陈三思恭谨有余:“不过虚名,不值一提。”
戚泽禹摇了摇头:“话虽如此,可此等虚名,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陈三思继续自谦:“举子魁首,并不能让草民骄傲自矜。”
“哦?”
戚泽禹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依照陈举子的意思是……”
“若有一日,草民有机会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金銮殿上,到时候,对于陛下的夸赞赏识,草民一定受下。”
话说到此处,戚泽禹不由哈哈大笑:“好!好!朕等着那一日,想必不会太久。”
按照规矩,会试,就在一年后。
而当会试出榜时,陈三思也才不过十八。
若以他的年纪,这一生注定大有作为。
盛安十四年,上京依例举办会试。
陈三思作为举子,自然应试。
试后三日,榜出。
陈三思榜上头名,夺得会元魁首,一时成了诸多上京权贵之家的女婿备选。
然而,面对各方抛来的榄枝,陈三思不为所动,并不因此而懈怠,继续沉淀自身,参与陛下钦定的殿试。
众人皆以为,状元之名非他莫属。
然最后,令人大吃一惊的是,状元所属,乃是温家人,上一任太傅温麒玉的孙子——温墨言。
而陈三思,则是位居傍眼。
此等反转,令人应接不暇,却并未有几人心生意外。
毕竟从一开始,这温墨言,便是他们心中当仁不让的第一名。
殿试结束前三名游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