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请去与福安长公主长久作伴,想必陛下不会拒绝。”
“姑姑这是何必?皇陵清寂,怎能久呆?”君远峥极不赞成,忍不住道:“若姑姑愿意,自有远峥给姑姑养老。”
赵月秋但笑不语。
见她如此,君远峥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抿唇而道:“姑姑与父亲一样,皆是固执之人。”
“总归固执,是老赵家的一脉相承。”
离去之前,君远峥终是没能忍住,出言唤停赵月秋上马的脚步:“姑姑见到了福安长公主,记得替我转告公主殿下,就说陛下很想她这个姐姐,愿其一切安好。”
赵月秋颔首,不再多言。
马车驶离巷子,远远的消失在君远峥的视线范围内。
是夜,明月高挂,星点稀疏。
君远峥坐于书案中,凝视面前的书册。
极厚的一本,却始终让他拿不定主意。
‘吱噔’一声,身后收纳藏书的柜子突然从两边分开,露出一条足够容纳一人出入的暗道。
君远峥不为所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
不久后,乔装过后的戚泽禹从通道的尽头走出,他身上披着一间黑色斗篷,微垂首,待出来后,随手扭动书柜中的暗饰,通道复又关上。
这时,才掀开斗篷黑帽,看着面前静坐不言的君远峥,淡然道:“你今日,似乎沉默了许多。”
“姑姑回来过了,又离开了。”
“福安长公主,知错了。”
短短两句话,便让戚泽禹知晓这两日没发生了什么。
闻言,戚泽禹行至书案旁,将桌上的书册拿了起来,漫不经心的翻阅:“将一品夫人送至皇陵,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委屈姑姑了。”君远峥抬手扶额,面容微复杂:“被君府与皇室所牵扯,姑姑却什么都不知晓。”
“这是一品夫人所愿。”
“福安长公主,是否有出皇陵的可能?”
“远峥。”戚泽禹唤了他一声,神色郑重:“你应当知晓,父皇下的令,即便我是大晋帝王,也无法更改,更何况,父皇的半支‘罗’队皆于皇陵坚守,那是父皇的意志,皇姐终其一生,都决无可能离开。”
说到这儿,兄弟二人皆沉默不言。
父皇的强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而他们也不愿意违背父皇的命令与意志,哪怕,戚安宛是他们一母同胞的嫡姐。
片刻后,戚泽禹手中的书册已翻了两页,眸光从书的目录处一晃而过:“父皇说的是以野史之名流传民间,你怎么写了本杂书?”
“野史,自不能缺,可若是想让人更容易接手,话本之名更方便。”
戚泽禹挑眉:“你的意思?”
“先以佚名印书成册,而后再将编撰的‘野史’投入民间,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的效果?”
戚泽禹随意翻了几页,而后放下册子,客观品评:“写的,倒是挺接近事实。”
“当然,有父亲亲口叙述,自不能相差太多,只不过……”
戚泽禹追问:“只不过什么?”
见他恍若不明,君远峥看向他,破有种幸灾乐祸之感,挑眉笑问:“此书现世,朝堂必定动荡,或可牵涉国本,你可做好了准备?”
“这是父皇给我出的第一个难题。”
戚泽禹坦然自若,并不畏惧:“我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父皇便也不会将整个天下交于我手了。”
“听起来,你似乎胸有成竹?”
“退一万步而言,我若不成,这不是还有你在?”
戚泽禹笑意不减:“你在,我便无由忧心。”
“说的也是。”君远峥从袖中拿出泣血刀刃,抬手轻抚:“当初母亲将这把刀交给我,其意就在,你剑指何处,我便杀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