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兴庆宫中做事,你带去教一教。”
此话一出,姬方立马应下:“奴遵命。”
回话的瞬间,姬方似模似样地朝外面挥了挥手,立即涌进来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地将那吓的战战兢兢的太监拖了出去。
戚长容不再多言,顺着记忆继续往宫殿里走。
她来到了琴妃的寝宫。
寝宫里的摆设一如往昔,熟悉的架子旁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显然有人在精心的打扫。
戚长容不是第一次来,可她是第一次在寝宫的正门处看见了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卷。
仔细看去,准备来说,是一幅绣品。
是琴妃站在梨花树下迎接梨花雨的绣品。
白色的梨花,衬托的画面中的琴妃宛如从天宫而来的仙女。
而在绣卷下,是一个小小的供奉台,上面还摆着昨日的糕点,已然冷硬。
戚长容抬眸,正准备伸手去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戚自若惊讶中带着三分喜气的声音。
“太子哥哥?”
闻声,戚长容转过身去,戚自若恰好行至她身前,手中捧着一盘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糕点,福身行礼:“太子哥哥怎么突然来了?”
“从草原回来,总要向母妃报个平安。”视线下滑至精致的糕点上,戚长容温声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是。”戚自若颔首,将供台上冷饮的糕点换下后,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母妃最喜欢在小厨房内倒腾这些,可我的手艺没有母妃的好,只能凑合着。”
望着那几乎与琴妃亲手所做、形状一模一样的糕点,戚长容陷入一片怅然中,轻声而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如果母妃知道了,她一定会很高兴。”
依旧一身素服的戚自若抿唇一笑:“能让母妃最高兴的,还是太子哥哥能平平安安的消息。”
戚长容不置可否,目光重新放回到那幅品上:“这画,你是什么时候绣好的?”
“一个月前。”
戚自若抬眸看去,回想当初琴妃站在梨花树下难得幼稚的一幕,唇角带着的笑意更浓:“我的画功并不好,这么一幅画修修改改推翻重来,就绣了近乎一年的时间,直到一个月前,我觉得终于秀出了母妃的些微神韵,才放在母妃的寝殿中用以供奉。”
“绣的很漂亮。”戚长容笑了笑,真心实意的夸赞:“母妃定然会很高兴。”
站在梨花树下的琴妃也高兴,可因那时候的意外,眉宇间仍旧带着抚不平的忧愁。
戚长容再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一次,母妃带我回乡祭祖时。”
于戚自若而言,当初的事情仍旧是一道伤疤,轻轻接触就能鲜血直流。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眼眶微红:“这是我与母妃的最后一面。”
说罢,她又把当初的事情仔仔细细的与戚长容叙述了一遍,后者唇角微微向上一弯,显然很是愉悦:“孤从来不知,母妃竟也有如此幼稚之时。”
“我也不知道。”
戚自若摇了摇头,语气里夹杂着三分迟疑三分怀念六分感慨:“如果我早知道母妃喜欢梨花,我一定会尽自己之力,在宫中开出一片梨园,供母妃观赏。”
“你倒是有孝心。”
此话一出,寝宫暂时陷入了静默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思及在前殿遇上了偷懒的小太监,戚长容微微皱了皱眉头:“十三,母妃虽然不在了,可兴庆宫的规矩不能废,若是有人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只管打发了便是。”
话音刚落,戚自若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不由得问道:“可是有人不长眼冒犯到了太子哥哥?”
闻言,戚长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道:“这兴庆宫中的人心,松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