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戚长容以眼神先行安抚,而后再道:“从入草原到现在已有两月,卫小将军为何不问问孤另外三万人到何处去了?”
闻言,卫衡焦急之意暂时停歇,忍不住随着她的话问:“长容太子殿下将那三万人派到哪里去了?”
“在草原的另一边。”
戚长容轻声道:“草原的另一边,也有一个类似荒城的存在,他们做着跟卫小将军一样的事,就算最后会引起整个草原的敌对,咱们这座城,也只能引来半个草原的侵袭。”
卫衡愣了:“太子殿下为何要多此一举?”
将所有的人聚在一起,不是更加的安全吗?
五万的兵力,足够让戚长容在草原的任何一个部族横行霸道了。
“多此一举?难不成卫小将军以为孤此举是毫无意义的?”戚长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卫衡立时低了头,羞愧的道:“卫衡实在看不清太子殿下的打算,还请殿下直言告知。”
戚长容缓缓而道:“若五万人囤积在同一个城池,一旦蛮夷人察觉不对,或有被威胁的感觉,他们便会立即行动。
可若有两处不知深浅的势力与草原各部族相互掣肘,他们便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毕竟,除了肉眼可见的外敌以外,还有众多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蛮夷人也会担心,在他们全力与外敌作战时,老窝会不会被人掀的天翻地覆。”
卫衡还是不太明白:“若是如此,他们大可在暗中商议好,同时围攻两座城,这样一来,便不会再有所忧虑。”
“围攻两座城,一两个部族必定做不到,若想要将两座城一网打尽,则需要更多的戎兵,他们只能联手。”
“但……”
说到这儿,戚长容忽而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道:“已有几百人分别潜入各族之中兴风作浪煽风点火,他们岂还有联手的机会?”
“……”
卫衡明白了。
卫衡懂了。
这哪里是两方掣肘,分别是三方掣肘!
有那些潜入各部族的燕人在其中闹事挑拨,草原各部族想要联手可谓是难上加难。
见卫衡似有所悟,戚长容继续道:“是以,留守荒城虽会有危机,但荒城处境并不被动,卫小将军听懂了吗?”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长刃。
刃口锋利圆滑。
凭借她的能力,只要运用的好,这把长刃就会成为她的大杀器,并无数人闻风丧胆不敢靠近。
那些燕人,就是杀器中的一环。
然而,卫衡依旧忍不住道:“虽有内应在其中挑拨离间,可太子殿下应当清楚,并不是所有蛮夷之人都愚蠢的不可救药,或早或晚,他们都会察觉部族间的不对。”
“确实如此。”戚长容赞同他的说法,话音一转却是道:“是以,孤一定要让他们在清醒之前,便斗的元气大伤。”
如此一来,她的胜算才会更多。
……
晋国,皇宫。
距离戚长容离开上京,已有整整两月。
御书房中,晋安皇紧皱着眉头批改奏折,两鬓间似乎又多了几缕白发。
元夷奉上一杯热茶,下意识看了一眼书案上一直没有打开的书信,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就不担心太子?”
信是一个时辰前送来的。
一个时辰后,还是未曾开启。
闻言,晋安皇放下狼毫笔,颇为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她既有心思写信,想必就不会出大问题。”
“话虽如此,可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向陛下您报平安,减少陛下的忧心啊,要不还是拆开瞧瞧吧?”
“她若真怕朕忧心,也便不会如此大胆了,你说说,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