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杨一殊内心火热,仿佛已能看到日后自己振臂一呼,万民跟随名垂青史的景象。
可惜,想象是想象,美貌是美梦,只要戚长容不在意,自然当不了真。
戚长容抬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道:“太傅是否忘了,想当初孤之所以能成功出使燕国,身陷豺狼虎豹中,其中还少不了太太傅一份功劳?”
霎时,杨一殊黑了脸。
瞧他面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一副被谁泼了盆冷水的样子,戚长容顿了顿,充满恶意的继续道:“要不是太傅尽心尽力的支持于朝政重事,孤哪有机会不远万里的见识燕国的风俗人情?”
说到这儿,她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打量杨一殊神态间细微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明明此事参与者众多,可偏偏只有太傅一人前来告发太师的‘别有用心’,这让孤很难相信,甚至不得不开始怀疑,或许太傅才是别有用心的那一个?”
“殿下误会!”杨一殊被惊天之雷震的呆了呆,随即连忙从椅子上缩下,‘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高呼冤枉:“微臣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其中必定参不得假,还请殿下必要明察秋毫,莫要因此事而误会微臣啊!”
说着,再一看戚长容不甚相信的模样,杨一殊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对天发誓。
算计东宫太子是何等要命的罪名?
他怎么可能会往自己身上揽!
看来这一次,是坑蒋伯文也得坑,不坑蒋伯文也得坑了。
怪只怪,在促使东宫太子远行成安的事件中,蒋伯文是主谋,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太傅何必行此大礼?”戚长容虽然有些意外他的反应,但随即心下了然,失笑道:“如今只是在民间一家普通的客栈中,并不是在朝堂之上,你我之间的言论并不是公堂对峙,孤也是随口一说罢了,太傅是不是过于激动了些。”
听到这话,杨一殊越发激动了,涨红了脸义愤填膺的道:“臣授学殿下多年,怎可能会做不利于殿下之事,殿下此言让臣不得不激动!”
说罢,一室寂静。
忽然之间,戚长容有些好奇杨一殊的脸皮到底为何会如此之厚。
嘴里说着绝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情,可回想上辈子,要不是杨一殊在最关键的时候往她心口捅了一刀,她又怎可能会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蒋伯文是敌国奸细,该被铲除。
而杨一殊是卖国贼,也不该存活于事。
她从未改变自己的想法。
此刻听到杨一顿表衷心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甚至带了些许的讽刺。
既然是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何必接二连三的谎话连篇?
然,最后一层脸皮还没有撕破,不管戚长容心里怎么想,这辈子杨一殊还没有做出危害大晋的举动,她自然也做不出斩草除根的事。
自嘲的叹息一声后,便起身亲手将跪在地上的杨一殊扶了起来:“太傅的忠心孤自然知晓,但太傅身居高职,应当知晓在私底下诋毁朝廷命官是什么样的罪名,是以,还请太傅三思后言,莫要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殿下,臣当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胡乱开口,早在说出这话之前,微臣就在私底下调查过了。”杨一殊顺势站起,重新落座,眸光忽而转向君臣,欲言又止。
想来有些话,他也不好当着大晋的第一将军开口。
见他这副模样,戚长容便知他心里的忌惮,道:“君将军是孤信得过的人,没有什么是君将军不能听的。”
杨一殊没有继续纠结。
想来,他也知道东宫太子与君家大将军亲密的传言是真。
何况,这一次还是君大将军亲自去燕国将东宫太子接回来的,太子殿下更相信君将军也在情理之中。
“回殿下,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