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侍夏不服气的‘呸’了一声,皱眉道:“能跟在殿下身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来的苦不苦。”
话虽如此说,可侍夏心里也清楚,跟在殿下身边,即便再怎么得脸,那便是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
虽然谢梦以往不过是个寻常的普通民女,可她到底是能给自己做主的,如此想来,也不知到底是福气还是霉运。
几句话说罢,各自回铺歇息。
侍夏转头拿了几个汤婆子回来。
自从在雪地跪过一夜后,殿下的身子便不如以往好了,每日夜中,怎样也睡不暖和被窝,她时常半夜醒来往被窝摸去,触手一片冰凉。
在之后便有了经验,当殿下饮了安神汤后,她就往又厚又松软的棉被底下塞了几个汤婆子,别的不说,可到底暖和些。
屋内的烛火暗了下去,一阵风从窗户缝中吹进,便衬的屋内光影摇晃,微暗的光亮透过帘布落在外面,照映着侍夏在桌旁忙碌的身影。
见状,戚长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清冷的声音透过床帘传了出去:“灭灯,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话音刚落,外面嘻嘻嗦嗦的动静便立时消了下去,侍夏轻声应了一句,随后立即吹灭烛火,老老实实的躺在地铺上,半点动静也未发出。
陌生的呼吸萦绕在耳边,戚长容毫无睡意的睁着眼望床顶,待到睡衣彻底袭来后,才勉勉强强的闭上眼,强逼着自己沉入梦乡。
她一贯不喜与人同处一室,可偏偏眼下情况特殊,身边确实离不得人,即便在怎么不习惯,也得习惯。
翌日,天光大亮。
戚长容早已醒来,正端坐在桌旁,一言不发的看着书。
等到翻书的声音传来后,睡在地上的侍夏这才猛的睁开眼。
当原本还有些迷糊的眸子触及面色清冷的戚长容时,她浑身一个机灵,立即翻身坐起跪在地铺上请罪:“奴失颜,还望殿下恕罪。”
说着,侍夏额上冒出些许冷汗。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睡得那样死,连殿下醒了都不知。
看殿下那模样,也不知道坐在那儿等了多久。
“无碍。”戚长容面色淡淡,早已穿戴好的她斜睨着侍夏,吩咐道:“既然醒了,便伺候孤洗漱。”
侍夏连忙应声,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仪容,而后开门跑出去端了热水进来,精心伺候着。
戚长容以热帕覆面,淡淡的热气直冲而来。
半响,她取下帕子,声调清冷的道:“半个时辰后上路。”
闻言,侍夏心下一凛,知晓不能再拖下去,忙道:“奴就下去传话。”
客栈大堂很是安静,数十位官员一丝不苟的坐在在下面用膳。
半个时辰后,车队重新出发。
因着下雪的缘故,街道上人烟稀少,时不时出现几个人都还裹着厚厚的棉绒,根本没有心思打量突然出现的车队,快步从眼前走了过去。
一行车队从城中离开,因夜晚并未睡好,戚长容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握着书卷,眼皮子一搭一搭的。
谢梦单手打开车窗,一股冷风窜了进来,冻的戚长容神色微敛,瞌睡虫跑了一半。
见状,侍夏微微皱眉,斥道:“快把窗关上,莫吹着殿下了。”
“正好给她醒醒神。”谢梦撇了撇嘴,到底是把窗关了一半,解释道:“车里的炭火太足了,总要透透气。”
戚长容打起精神,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却没有开口阻止。
片刻后,侍夏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任何呵斥,心下一松,却是没有多说。
侍夏与谢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戚长容不曾茶话,干脆舍了书卷,阖眼躺在软塌上歇息。
见状,其余二人下意识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