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皇并不忌讳她插手朝政,闻言也只微微点头,无奈道“淮水下游处的官员已连上了几道折子,说是他那儿地势艰险,堤坝不稳,让朕派一个擅长兴修水利的官员去辅助于他。”
但朝中哪有那等能人?
就算有,也早早的被他打发到四处检查各个关口的水利作业,如今也是分身乏术。
要说这淮水,水流量极大,每年都会涨几次大水,再加上周边又有密集的城镇,若堤坝出了问题,着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也难怪晋安皇大发脾气了。
戚长容觉得奇怪极了“父皇为何不派蒋太师去?”
即使蒋伯文是她眼中的奸细叛徒,罪该万死,可也掩盖不了他能力出众的事实。
在未坐上太师之位之前,他最擅长的便是兴修水利,该怎么疏通引流灌溉,没人比他更清楚。
好好的人才摆在眼皮子底下,晋安皇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白了一眼戚长容,怒道“蒋太师功劳甚高,朝堂离不得他,怎能派他去做这等小事!”
“为国为民怎么就成小事了?”戚长容不解,微微一顿“况且父皇都没问过蒋太师的意见,又怎么能擅自替他作出决定呢。”
既然蒋伯文想稳坐朝堂第一,那她就再送给他一次机会。
淮河水利就是烫手山芋,做的好了也许会受到夸奖赞美,可做的不好,受罚也是一定的。
不过以蒋伯文的为人,又怎么可能错过这次机会?
前两次事件大大降低了他在晋安皇心中的可信度,好不容易有了挽尊的机会,他硬着头皮也会顶上去。
“朝堂不是蒋太师一个人的朝堂,只要有父皇您在,能抵十个蒋伯文。”
……
晋安皇欣慰一笑,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没有被戚长容的夸得晕头转向,将成堆的折子推至一旁,正色道“说吧,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想要朕为你收拾残局?”
戚长容朝晋安皇讨好一笑“也不是惹祸,只是今日儿臣到骑射场去碰巧遇见十二皇妹仗势欺人,教训了她一番,想必现在十二皇妹定是伤心,所以特来请父皇去安慰她几句。”
原来是几位公主之间的事,提到戚孜环,晋安皇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后很快被他掩盖,道“十二欺负谁了?”
“十三。”
闻言,晋安皇心下了然,奇怪的瞧了他一眼“难得见你有身为兄长的自觉。”
戚长容洒脱一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三妹侍奉在母妃身旁多年,儿臣多看顾她两分也无可厚非。”
“话虽如此,你也切不可太过心软,免得宠得她无法无天。”
“那么这事……”
“朕会处理好的,你只需做到太子的本分。”
“儿臣谢过父皇。”
戚长容放心了,嘴角不可扼制的向上翘了翘。
聪明人谈话,只消几句便能将事情弄明白。
戚长容哪里是来请晋安皇安慰戚孜环的,她分明是给晋安皇打了一针预防剂,顺便再告了孜环一状。
恰巧对于这几个女儿,晋安皇感情淡薄不甚在意,如此一来,这状就告得特别容易。
望着眼前的奏折,晋安皇陷入沉思,他在思考戚长容所言的可行性有几分。
不等晋安皇想出所以然来,又有另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今日御书房格外热闹。
来人正是一脸忧愁的莲姬与哭哭啼啼的十二公主戚孜环。
“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
戚孜环哭诉的话语戛然而止,震惊的望着某一处,大受打击的张大了嘴。
戚长容放下手中的茶点,优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随后心情极好的抿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