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罪我,我得罪他,这才叫讲道理。”
有压迫感自四面逼来,程悠然心儿一颤,下意识咬住唇。
“道歉?”
语调轻轻一扬,夹裹着几分笑意。
手掌向上摊开,直直下坠的橘子落入手心,纤长的五根手指缓慢合拢。
“这就是你们这些趋炎附势、八面玲珑的人的事了。”
她轻笑,懒懒散散的,却字字入耳。
嚣张极了。
肩上重量一轻,程悠然紧紧咬着牙,余光是散漫往前的司笙,以及偶尔被她抛上空中的橘子,黄橙橙的,颇为晃眼。
骚包的跑车再次出现剧组时,已经是下午了。
乔一林换了套新衣服,黄毛清洗后喷了发胶,远远能闻到香水味儿,依旧是二世祖的嚣张架势。
走下车后,乔一林视线环顾一圈,没找到军大衣,却见到一个眼熟的人——
“你!”
拿着羽绒服经过的柳玉被点名,愣了一下,回头看过来。
“军大衣在哪儿?”乔一林问。
“……司笙吗?”柳玉微怔,回答道,“悠然姐在拍戏,她跟过去了。”
一摆手,乔一林道“带我过去。”
“好。”
柳玉低垂着眼,点点头,在前面领路。
走了几步,乔一林叫住她,“哎,你等等。”
柳玉闻声停步,刚想转身,就感觉到羽绒服帽子被一抓,她因力往后退了几步,被直接拎到乔一林跟前。
一抬眼,对上乔一林狐疑打量的视线,柳玉心里打鼓,但因挨得近,气息感知得清晰,耳根不自觉泛红。
紧张又慌乱。
半晌,她听到乔一林的询问声,“老实说,你是不是被那个叫司笙的欺负了?”
“啊?”柳玉声音都是飘的,回过神来,连忙否认道,“没有。”
乔一林蹙眉,俨然不信,问道“那为什么做事的老是你,她就闲着没事干?我先前看你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也是她干的吧?”
“真没有……”
柳玉声音吞吐,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在程悠然身边待得久,自然知道,在乔一林心里,程悠然是完美女神一般的存在,她若实话实说,乔一林定是不信的。
瞥见她粉红的耳朵,乔一林只当是冻的,随手将帽子给她戴上,拍着她的肩,一副‘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神情,说“行了,走吧。”
“……”
柳玉纠结得胃疼,但琢磨片刻,只得低头在前领路。
可一想到他刚刚无心的动作,心里的鼓敲得更响了,一震一震的,像是能把胸腔敲破。
程悠然在拍一场打戏,因动作不标准,ng了很多次。
司笙倚靠在树旁,视线懒懒地落在那无聊的打戏上,左耳挂着蓝牙耳机,正在同沈江远打电话。
“你外公刚问我,你在做什么工作,我没好意思说。”沈江远语气有着浓烈的哀伤,“毕竟谁也想不到,在新一代女演员里,堪称打戏第一人的司笙,现在竟然沦落到给明星当助理的地步了。”
“你如实说,老易会很高兴。”
“老爷子真有意思,不准当演员,不准做保镖,这不是把你仅有的那俩优点都糟蹋了吗?”
“……”
司笙抬手一捏眉心,懒得搭理他。
停顿片刻,沈江远又问“你什么时候辞职?”
“后天。”
“得嘞,有想找什么工作吗,我帮你介绍。”
“家里蹲。”
《小白鸽》完结后,一直在筹划新的作品,现在构思成熟,也是时候动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