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糯糯的喊着她娘亲的孩子,她怎么也狠不下心离开。
后来,那个女子死了,她亲眼看见师兄痛不欲生,悲痛欲绝。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才意识到她的行为多么可笑。
许是见到了生离死别,她的内心也有些许触动,可是她还有幸福的机会。那一晚她主动握住了江昊霖的手。那个永远清风朗月的人第一次在她面前笑的像个孩子。
她决心与过去决裂,一天目送江昊霖出门后,她取出深锁在箱底的包袱。
那是她为师兄亲手做的长袍,袖口还有师兄的名字。本打算送给他,可是重逢时才知他已经成亲了,这件衣服就再也没有送出去。
就在她要点火焚衣的时候,江昊霖突然回返,她来不及藏起来便被他直直撞见。
她解释说是为他缝的只是针脚不好所以想要毁了重做,可是他却欣喜若狂说什么也不同意还要试穿。她想起袖角上的名字一时慌神便看见他已经在试衣了,她忙跑过去想要将衣服拿回来,可是当她看见江昊霖低头看袖角时,她知道一切都迟了。
她想跟他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那衣服就放在那里,她百口莫辩。她想自己大概是个坏女人,是她从一开始就伤害了他。
他们大吵一架,平时同她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他夺门而出。
那一刻她是无助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也是那时她才明白原来不知何时那个清风朗月的人已经悄然住进她心里了。
她将衣服焚了,打算等江昊霖回来便同他解释清楚,可是他回来时喝的醉熏熏的,倒头就睡。第二日一早又不见了踪影。
一连几日,他一改往日作风,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那天她得到消息,谌儿竟请了师兄去江昊霖的房间,她暗叫不好,慌忙赶去。果然,屋子里一片狼藉。她吩咐下人将谌儿带走,怕屋内的动静吓到他。
她决定趁着时机把事情讲清楚,从头到尾的讲清楚。
可是当江昊霖听到,她决定嫁给他是因为赌气后,情绪失控就要撵她出去,她从未受过此等委屈,而且还是在师兄面前,这几天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她失声痛苦,师兄见不了她受委屈便斥责了江昊霖几句,可是江昊霖像是中了邪似的同师兄扭打起来。
师兄不肯使用武功,两人就拳打脚踢的打起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打起来便上前拉架,可是她没想到,这一拉竟送了江昊霖的命……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想将他们拉开,可是她自小习武手劲稍大,而江昊霖又连日酗酒身体虚弱,竟直直摔在地上,头正好磕在他之前摔碎的酒壶上。
她吓坏了,只能看着师兄将江昊霖抱在怀里。后来谌儿来了,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当他哭着问“娘亲,爹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堂伯父他……”的时候,她撒了谎,她说“是。”
她将新婚之夜江昊霖告诉她的秘密说给了谌儿听,尽管理由很蹩脚,可是骗小谌儿足够了。
不然怎么办?难到告诉他其实你爹是我害死的!不,谌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
她好恨师兄。
她为他生受五年相思之苦;为他嫁给自己不爱的人;为他饱尝嫉妒毒药;当她好不容易放下过往准备迎接幸福的时候,却又因为他害死了最爱自己的人。
她觉得自己的一生仿佛就是一个笑话,现在就连亲生儿子也不认她了。
赵氏抚上江昊霖的牌位,反复拂过上面的字,最后她自怀中取出一把匕首。这么多年她的身上一直藏着匕首,她害怕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这么多年她没有一日不后悔,也许当年就应该随江昊霖而去为他赎罪,苟活了这么些年,愧疚,自责,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赵氏举起匕首,“昊霖,我来找你赎罪了!”匕首狠狠的扎下去,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