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身、齐家、平天下,而我们只能是平天下、齐家、而后独善其身。哥哥说每一次的刺杀都是一次回礼……只有我们做的更好,才能安天下,才会没有刺杀。”
萧樯垂了眼,不知说什么好。
记得小时,她问过她哥哥。
“世间何处最多愁呢?”
萧少爷指了指远方的宫墙:“是那!”
她那时还以为是哥哥骗她,争着回了几句嘴,可哥哥那日的神情她至今难忘。
“嫱儿,哥哥希望你一生,都不懂得何是愁。”
……
半饷,萧樯才问了一句:“你哥哥还好吗?”
“我已经好久未见到他了。”小殿下将小手撑在脸上坐着,“他总是有忙不完的政事、看不完的折子,已经许久没陪过乐儿了,但是乐儿不怪他。”
小殿下又转过头来看萧樯:“因为我也要好好长大,要天下长宁,如此,我哥哥就不会这么累了。”
萧樯淡淡的笑了一下,用手去摸了摸她的头,是的,让天下长宁,哥哥就安心了。
可是小姑娘却不乐意,说是会长不高。
此时还有许多宫人在巡视,小殿下突然拉起萧樯,眼里满是欣喜。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小殿下带萧樯来的地方,正是林霜旖所说的后花园,也就是那棵神树生长的地方。
与其说这是一个花园,倒不如说这是个仙境。
园子的中央竟是一大片湖,湖面印着宫灯像水里的星星似的,湖面上还飘着些许不知谁人许过愿得莲花灯,伴着涟漪飘荡。难怪方才看着,像是一片银河。
这湖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岛,上面种了一棵树,高二十余米,那树本身就是骄阳似的颜色,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加上挂在上面的宫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那棵凤凰神树吗?
萧樯认得。
这棵树却勾起了她别的思绪。
这种树的确叫凤凰木,原本长在南夷之地。
五年前,萧樯领军出征时见过。
边塞其实没有诗词所写的那种大悲大壮,更多的是一种凄凉,一种惨淡。南夷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壮美,只是多山,又临水。
有一次,祁军跟南夷的一袭山匪打,那群山匪善用带毒的羽箭,加之对地形的熟悉,让萧樯带的先遣队伍中了夷人的圈套,先遣队伍溃散后,萧樯身受重伤,险些被俘。
醒来时,萧樯发现自己被一个南夷的老妇人所救。
世人皆知,南夷人是穷山恶水里的刁民,性情歹毒阴狠,善用毒。南祁覆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南夷的躁动。北祁稳权后,南夷势力溃散,一国无主,便生匪寇,霸道横行,导至民不聊生。
祁军此番,便是要来镇压这些匪寇、收南夷归祁的。
老妇鬓发斑白,已过花甲之年,脸上纹着南夷巫族独有的纹路。
老妇眼盲,看上去似乎不知道萧樯是大祁的人。可是萧樯当时身受重伤,还是不得不提防老妇的贼心。
萧樯没对老妇人说过话,恐老妇人听出她的口音。但是老妇人倒是挺健谈,虽然眼瞎,但是柱着盲杖倒很勤勉,绝大多数时候,老妇人都在用她那难懂的南夷话叨叨着。
说今年遭了汛,种下去的秧苗刚生出芽就溺死了,冬天还不知道她这老婆子能不能熬得过去……
说可她还想再活十年,等着被草寇抓去的儿子回家,儿子是为家中无粮才去草寇占着的山头采些野菜的,结果被抓了当壮丁,不知现下如何……
说前日里又闹了山匪,几里外的邻村遭了抢,女娃娃又被掳了许多去,可急坏了人家……
“小哑巴,夜里莫出门,别被那贼匪抓了做壮丁。在那,不晓得有没有吃的,穿不穿的暖